孫院長賠了個笑臉，繼續指揮著手底下的人動作。
顧晚莞聽他們打了半天不是啞謎的啞謎，意識到什么，在孫院長把人帶走之后，輕輕抿了抿唇。
“二少，”吳超走了過來，“所有的手續都辦齊了，我在那個女人的家里，發現了小秦爺的手機。”
厲霖川要么不出手，既然出了手，就不允許留下其他的后顧之憂，他拿過那手機看了兩眼，重新丟回了吳超手里：“給秦瑞送過去。”
吳超應了聲“是”。
夜幕黑沉，頭頂的廢舊燈泡接觸不良，來回閃爍，顧晚莞環顧了一圈周圍，不自覺向厲霖川的方向靠近了些。
醫院的人離開之后，這里就剩下他們三個，現在吳超也走了，偌大的廠房只有他們兩個人，總覺得不知哪里在往進吹風，弄得顧晚莞背后發毛。
“去我那兒？”厲霖川突然說，他微微低下了頭，看著顧晚莞的眼神里似有細微的，不易差距的亮光在跳動。
顧晚莞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了”
“那就自己回吧。”厲霖川移開了視線，頭也不回的邁開了步子。
顧晚莞啞口無言，眼看著頭頂的燈泡發出的燈光越來越虛弱，厲霖川的身影已經走到門口，狠狠一閉眼，三步并兩步追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衣擺。
厲霖川回頭，一邊眉毛夸張的挑了挑，氣定神閑的看著她。
“能一起走嗎？”顧晚莞聲如細蚊，問個問題紅了大半張臉，偷偷觀察著他的神色，怕他覺得自己矯情，“這附近有點黑”
正說著，頭頂的燈泡噼里啪啦的閃了幾下，顧晚莞一臉驚恐的抬頭，沒等反應過來，那破爛燈泡“唰”的滅了。
黑暗從四面八方包裹而至，冬天的夜里沒有月光，建筑內立刻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顧晚莞低呼一聲，再也顧不得什么羞不羞恥，直接伸手抱上了厲霖川的腰。
“不是說不怕黑了，”厲霖川溫熱的呼吸落在了耳畔，“晩菀，你既然不愿意和我回去，又這么抱著我不放，我很為難”
顧晚莞手臂一僵，猶豫著往下放。
厲霖川的目的可不是讓她松開手，他把人往懷里帶了帶，低著頭和她咬耳朵：“從這里回市區，要開幾個小時的車，其中小半截路都沒有路燈，晚莞，你確定不去我那里嗎？”
顧晚莞來的時候自己開車，全憑對自己即將遇到的不確定的危險轉移注意力，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又被莎莎那副瘋癲樣子嚇了一跳，光是順著厲霖川的形容想象了一下，就覺得頭皮發麻。
“不能一起走嗎”
“不能，”厲霖川用和回答截然不同的溫和語氣拒絕道，“要么去我那兒，要么自己回，二選一。”
顧晚莞撇了撇嘴，開始糾結。
“哦對了，”厲霖川一本正經的直起了身子，“說到停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供電局一早就發布了消息，你公寓的位置電路維修，要等早上八點，夜里電梯沒電，你回去的話要走空蕩蕩的步行梯”
“我去我去！”顧晚莞徹底投降，明知道他是故意嚇唬她，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可是我的車”
“吳超明天會想辦法，”厲霖川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走吧。”
顧晚莞無奈，跟著他走了出去。
而他們走之后，本應該走了的吳超，從廠房后面繞了出來，平時連褶皺都沒有的西裝皺皺巴巴，面無表情的拿著一根斷掉的開關線，看了看厲霖川留給他的兩輛車。
“能為二少分憂，是我的榮幸，”吳超看了看手機信號格上的叉，古井無波的推了推眼鏡，心想，“但這個，要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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