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莞沒說話。
她眼淚不受控制，在厲霖川這句話說出口地一瞬間，長久壓抑在心里的委屈和難過就像在一瞬間找到了出口，爭先恐后的從眼眶涌了出來。
“為什么”顧晚莞用胳膊擋住了臉，“我都下定決心了，為什么又和我說這個”
她明明都已經想好了，她要努力贏得這場比賽，獲得一個留學的機會，即使再艱難，她也會慢慢把自己的這份不應該產生的感情抹殺掉，到最后，她的人生回憶起厲霖川，都會只剩下感激，她知道唯有這樣，唯有這么一條路，才能給她維持一個應該有的體面。
她什么都想好了，她已經為自己準備了一種最妥帖的選擇，可為什么偏偏，厲霖川又在這種時候，向她退了一步。
顧晚莞能忍受他千百句冷言冷語，可厲霖川只要對她溫柔一點，她就會在瞬間，潰不成軍。
“好了，”厲霖川嘆了口氣，顧晚莞這樣的哭法，哭的他胸口發悶，剛才被點燃的興致輕而易舉被澆滅了下去，只好把人抱起來，拍了拍她的背，“顧琛的事也是我沒能提前安排妥當，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接他回來，讓你受委屈了，不哭了，嗯？”
顧晚莞抽噎著搖了搖頭。
“怎么？”厲霖川輕笑，“除了這兩件事，還有別的？”
“腳疼，”顧晚莞把臉埋在他肩窩里，低低的說，“你不管我”
“嗯，”厲霖川強忍笑意，“我的錯，還有嗎？”
“山上，差點沒命了，我害怕”
這件事確實在厲霖川掌控范圍外，他唇邊笑意淡了少許，揉了揉她的頭發：“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了人幫助警方調查，等有了頭緒就告訴你。”
顧晚莞抽了抽鼻子，疲憊的閉上了眼：“你不喜歡我”
厲霖川頓時沒了動作。
“不是想要么？”顧晚莞抹掉眼淚，濕漉漉的唇碰了碰他的側臉，“霖川，兇一點對我吧，別再慣著我了。”
傷害她，別給她希望，這樣一來，她才有辦法不愛他。
“別胡鬧！”厲霖川皺了下眉，阻止了她在自己腹肌上作亂的手，“安分點。”
“駁回，”顧晚莞吃吃的笑了兩聲，在他頸側的動脈處輕輕咬了咬，低聲道，“二少，我報名了一個競賽”
厲霖川被她咬的喉結動了動，懲罰性的在她腰部以下的位置拍了一巴掌：“好好說話，別亂動！”
“那個競賽提供出國留學的名額，我筆試考了第一名，兩輪面試都過了，只差終審和實習，就可以徹底擺脫京城了。”
顧晚莞低聲說，她輕柔的呼吸落在厲霖川皮膚上，剛剛被她咬過一口的地方像是著了火，帶著滾燙的溫度：“現在不要我，以后就沒機會了哦。”
“說什么？”厲霖川瞇了瞇眼，額頭青筋直跳，“你想走？”
顧晚莞淡淡的應了一聲。
“做夢，”厲霖川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伸手把人從懷里拽了出來，重新壓在了柔軟的床墊上，“顧晚莞，你想走，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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