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霖川輕輕抬了抬嘴角。
他深諳人心,幾乎只用一眼,就能看出裴馥雅的驚慌失措,冷漠的抬起了眸子。
“聊完了嗎?”
“聊完了”裴馥雅下意識把手機藏到了身后,“是我朋友,聽到我不舒服,打電話過來關心我”
她話說到一半,驚覺不對,趕緊閉上了嘴。
果不其然,厲霖川眼睛瞇了瞇,輕笑了一聲:“朋友?在國外認識的?”
一個剛剛出國,就被有心之人想辦法囚禁的人,能有什么樣的朋友?同一個精神病院的病友嗎?
“不重要嘛!”裴馥雅強擠出一個笑容,討好的向厲霖川靠近了些,“你回來了,是不是丘醫生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霖川,我真的一直在想你”
“停,”厲霖川懶洋洋的打斷了她,“我沒時間聽你廢話,告訴我當初關著你的醫院叫什么名字。”
“這種問題,你問丘奇不就好了,”裴馥雅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幽怨,“何必特意過來問我?”
她轉身,負氣的坐到了床上。
“為了見你一面,我花了多少力氣,那么多次從醫院的圍墻上被他們抓到,每次都是一頓毒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拼著命逃出來了。丘奇團隊里的人把我救回去,本想安排我回國,但我一直不敢回來,我怕你不肯原諒我,好不容易等來消息,說你身邊的人需要骨髓移植,正好和我配型相符,天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甚至都沒有功夫去問具體是誰需要”
裴馥雅說著,聲音慢慢低啞了下來,她抬起頭,眼里滿是悲傷和祈求,定定的看向了厲霖川:“霖川,即便我是被逼無奈,你真的,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曾經她闖了什么禍,到最后都會用這樣的表情來求他原諒,多年之前的場景和現在交互重疊,厲霖川冰封般的面容稍稍松動了幾分,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是個愿意溝通的信號,裴馥雅下意識緊張起來,雙膝并攏,正襟危坐的等著他開口。
“沒什么原不原諒,”厲霖川長腿交疊,眉目間的神色終于柔和了些,“小雅,過去的事情,很久之前,我早就釋懷了。”
裴馥雅時隔這么多年,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厲霖川還是從前的厲霖川,哪怕是在醫院這樣慘白明烈的光線下,也依舊俊美的猶如天神,裴馥雅淚眼婆娑的盯著他,從他的眉眼落到指尖,準備好的種種說辭統統啞了聲,除了哭,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把這件事當做過去,希望你也可以。”
厲霖川從旁邊拿了包抽紙,進退有節的放到了她身邊,他的動作依舊優雅紳士,但對于裴馥雅來說,卻禮貌有余,體貼不足。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回來,是想問你當初那個醫院的名字,也是想提前把該說的話說清楚,”厲霖川輕笑一聲,用巧勁兒輕描淡寫的強迫她松了手,“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還有一起長大的情誼。我不知道你是為什么目的而回來的,但如果有一天,這點情誼都被磨沒了,那我出手,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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