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超跟著厲霖川這么多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對方是不是在撒謊,基本看一眼也就能明白個大概,顧晚莞見他都這么說了,面色緊跟著凝重了下來。
“她說她受傷了,”顧晚莞提醒道,“嚴重嗎?”
“還不知道,”吳超回答,“其余部分都只是皮外傷,但小腿不知撞到了什么位置,青紫一片看不出傷情。裴小姐不讓醫生靠近,具體是什么樣,還不好判斷。”
吳超十分謹慎,三兩句就把現狀交代的非常清楚,厲霖川眸色微冷,跟著他來到裴馥雅身邊,輕笑了一聲。
“這是在做什么?”
他語氣很輕,聽不出是譏諷還是詢問,裴馥雅顫抖的身子僵了下,戚戚然回過了頭:“霖川”
她看上去應該經過了一番掙扎,長發雜亂的披散在腦后,領口的扣子繃掉了幾顆,若隱若現的露出惹人遐想的弧度。兩只手還扒在樹上,臉側帶著不知什么時候蹭上去的血跡,最可憐的是眼神,仿佛連瞳孔都在顫抖,看到厲霖川之后,才慢慢和緩下來,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你怎么才來呀!”裴馥雅狠狠抹了一把眼淚,“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這語氣太過熟稔,和之前的樣子大庭相徑,厲霖川唇邊笑意斂了一些,眼神微妙的閃爍了一瞬。
在他的印象里,裴馥雅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驕縱自傲。重逢之后她一直表現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倒沒有現在這樣有實感。
“我都說了我是遇到了壞人,都說了并不想打擾你,只是想離開,明明已經在電話里解釋的那么清楚了,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裴馥雅淚珠滾滾而落,說著說著,干脆撐著樹干站了起來,狠狠摸了一把眼淚:“算了,反正你就是不愿意看到我,不管我做什么,怎么解釋,你都不可能再相信我一次。說什么給過去留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是假的,騙子這里的人,都是騙子”
她神情恍惚,因為腿上的傷,走起路來踉踉蹌蹌,也不管什么方向,推開身邊人要扶她的手就走。吳超看向厲霖川,見他沒有要攔的意思,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二少”
顧晚莞猶豫著,輕輕叫了一聲。
從剛才開始,她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感覺,一方面是因為事態的發展讓人越來越看不清,另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裴馥雅,和她實在是太像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顧晚莞就因為她們兩個頗為相似的外貌而驚訝,后來見面次數多了,發現除了五官的一些弧度,她們的性格截然不同,也就慢慢沒了那種感覺。但就在剛才,裴馥雅的樣子,讓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生氣的,和厲霖川鬧脾氣時候的自己。
“裴小姐的傷需要看一看,”顧晚莞輕輕甩了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然后深吸一口氣,握住了厲霖川的手,“吳超,麻煩你,把人攔下,我還有事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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