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莞完全不能理解話題為什么會突然回到謝刑身上，迷茫的大眼睛眨了眨，呆呆的發出了一聲氣音：“啊？”
“快說，”厲霖川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低頭在她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這種問題還需要猶豫嗎？”
這種問題確實不需要猶豫，但從厲霖川口中問出來，就怎么想怎么詭異，顧晚莞狐疑的碰了碰他的額頭，頗為擔憂的捧住了他的臉。
“是不是不舒服？”她憂心忡忡的問，“怎么和謝刑比起來了？”
熬夜果然會降低智商嗎？
厲霖川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灑在顧晚莞臉上，眼底的神色卻泛著冷意：“他看你的眼神，讓我很不高興。”
野獸看到獵物一樣，興奮至極的目光，準確的踩中了厲霖川的雷區，如果不是顧晚莞攔著，他剛才就想親自動手，徹底剝奪他的視線。
“不要做可怕的事情，”顧晚莞嚴肅起來，她目光纖塵不染，清澈認真的看著厲霖川，“霖川，我知道在京城生活，有些手段不能沒有，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變成謝刑那副樣子。”
當初第一次見到厲霖川，他站在窗邊端著一杯咖啡輕描淡寫回頭的看她的樣子，是顧晚莞很多年夢境的開始，她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心里的美好變得面目全非。
“也許我的本性，和謝刑并沒有多少差別……”厲霖川輕笑，路燈的微光照不亮他的眼底，薄薄的唇瓣勾起的弧度，顯得有些涼薄，“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要怎么辦？”
顧晚莞愣了一下。
“行了，逗你玩的，”厲霖川突然笑開，薄唇親昵的和她碰了碰，拉著她的手臂輕輕一拽，讓顧晚莞躺到了自己腿上：“困了就睡一會兒，到家我會叫你。”
他的變化太快，好像剛才的冷厲是一場錯覺，顧晚莞摸了摸鼻尖，心想大概是自己多疑，沒再糾結，乖乖閉上了眼睛。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京城初秋的風卷起了涼意，厲霖川面無表情的升起了車窗上的最后一點縫隙，垂眸看了看不自覺睡過去的顧晚莞，冷酷俊美的面容慢慢回溫，半晌后，用手背碰了碰她的側臉。
指下的皮膚觸感和暖玉一般柔和細膩，帶著熟睡中人特有的暖洋洋的體溫，厲霖川的視線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
“風光霽月的好人有什么好……”他勾著嘴角，輕輕拂開了她貼在耳邊的碎發，在她毫無防備的睡臉上落了一個羽毛似的吻，“不過你喜歡，那多少還有一點意義。”
有些事是他身在其位，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厲霖川從沒想過得到什么人的表揚和贊許，他不忌以最強硬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既然顧晚莞開了口，多走兩步彎路，也不是不行。
他不屑做一個好人，但總該維護一下心愛之人對自己的期待。
耳畔的溫熱氣息帶來一股迷迷糊糊的微癢，顧晚莞嚶嚀一聲，揉了揉耳朵，迷茫的睜開了眼。
“到了，”厲霖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點沒有擾人清夢的自覺，懶洋洋的用手指勾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起來吃點東西，還是我抱你回去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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