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超一愣，低沉的應了下來。
厲霖川只破開了一條路，供顧晚莞出去，他在人群之中，西裝撕破了線，發絲中有血滴落下來，順著額角流向線條分明的下顎線，人卻絲毫看不出落魄，抬手冷笑著沖權風衍勾了勾手指。
“來啊，”他低笑，“送你見面禮。”
權風衍沒動，他目光追隨著顧晚莞離開的方向，光線像是被什么隔了一層，照不到眼底，聲音冷的像一塊冰。
“背叛。”
“呵……”厲霖川笑了，他擦掉嘴角的血跡，微微上挑的眼尾向顧晚莞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你從小都受的什么教育……”
“你不生氣？”權風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她拋棄了你。”
“她不生氣我就謝天謝地了，”厲霖川嘆了口氣，眼里染著淡淡的溫柔和無奈，“越來越不好哄……”
權風衍看不懂，蹙了蹙眉。
厲霖川沒什么興趣給他講解愛與背叛的那一層區別是什么，他目光微冷，輕輕轉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這像是一個信號的開端，權風衍瞳孔驟然縮緊，腳下猛退兩步，抬手一擋，袖中的金屬護腕發出“錚”的一聲，酥麻感瞬間傳到了肩膀。
“別人送你禮物，記得雙手來接，這是禮貌，”厲霖川瞇了瞇眼，手上力道加重，又把他逼退了一步，“學會了嗎？”
身后的護欄之下就是石塊嶙峋的懸崖海灘，獵獵作響的風吹亂了權風衍整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他向下瞥了一眼，腰部施力，旋身向厲霖川反擊了過去。
精準的不差一絲一毫的動作，像是用刻度衡量過的攻擊方式，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反人類的方法訓練出來的，厲霖川難得認真了起來，偏頭躲過他的拳頭，反手用手肘撞向了他的顴骨。
他的目的十分明顯，想讓人不看出來都有難度，權風衍來不及躲閃，堪堪躲過這一下，眼角還是被刮出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躲什么……”厲霖川輕笑，笑意達不到眼底，看上去反倒冷酷，“說了要送你見面禮，還要躲來躲去，怎么這么不好相處。”
權風衍抬手按了一下眼角，知道他是要讓自己為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默不作聲的抬起了眼。
“她已經背叛了你，”他單調的重復著這句話，執拗的詢問，“為什么，你不恨她？”
厲霖川懶得回答，對準他的左眼，一拳揮了過去。
他們兩個認真對起手來，別人幾乎找不到插手的痕跡，吳超在一旁氣喘吁吁的看著，正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引擎的聲音。
暴虐般的聲響飛快逼近，一眨眼的時間一輛黑車就出現在視野范圍內，吳超心中一緊，低低叫了一聲：“二少……”
厲霖川和權風衍自然也聽到了動靜，不過誰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他們像兩只纏斗的猛獸，每個人的眼底都是嗜血的冷光。
顧晚莞從車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呼吸無比急促，被吹亂的頭發顧不上整理，下意識向前跑了兩步。
“是她，”權風衍眸色一沉，生生受了厲霖川一拳，咳出一口血來，“背叛的人都該死，她也是，都該死……”
他神色不同平常，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盡是陰鷙和癲狂，連厲霖川都不顧了，緊緊盯著顧晚莞的方向，緩緩咧開了一個笑臉。
“……該死！”厲霖川突然意識到什么，眼睛驀的睜大，回頭大吼一聲：“晚莞！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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