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伯完全沒想到厲霖川會在里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年輕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羞憤的難堪。
“你為什么在這里？”
“與你無關，”厲霖川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這個時間，帶著這么多人吵吵鬧鬧，維斯沒教過你要學會穩重？”
庫伯和厲霖川雖然三年前就見過面，但兩人一直沒什么交集，溝通都是極少數，也都維持著應有的禮貌，現在被厲霖川這樣當著眾人的面訓斥，臉面當場便掛不住了。
“我是聽到了槍聲才過來的！”庫伯咬緊了牙關，“維斯教父在哪里？你做了什么？”
“庫伯！”
書房里維斯的聲音傳了出來：“把人散了！”
庫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可是……”
“出去！”維斯顯然氣的不輕，加重了語氣，“這里沒你的事！”
庫伯眼里浮出不甘，狠狠掃了厲霖川一眼，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權岳這一次學的聰明，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見庫伯憤懣離開，遣散了眾人，也面色沉重的離開了。
顧晚莞站在門口，飛快的從厲霖川身上掃了一圈，確認他沒受傷，暗自松了一口氣，偷偷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和維斯聊了什么，開門的那一瞬，身上的氣質和下午時完全不同，明明一身休閑裝，卻比西裝革履的時候，更具有侵略性和冷感。
四目相接，厲霖川沒說什么，目光卻像慢慢融化的凍土，溫和的染了幾分揶揄，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是誰說，不是小孩子，不會被這么點動靜嚇到的？
顧晚莞準確的從他的眼神中分析出了厲霖川的意思，對著他呲了呲一口小白牙，也不多留，快走兩步，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厲霖川目光淺淡的送她離開，眼里最后一點暖意也隨之消散，懶洋洋的帶上了門，無視那個被煙火燎起皮的座椅，徑自坐了下來。
“我的決定，從來容不得別人質疑。”維斯按著桌面，冷眼看著厲霖川，“聲色酒店，是威廉家的生意，讓誰管理，由我自己決定。”
“是啊，”厲霖川漫不經心的挑了一下嘴角，“所以，我讓你再好好想一想。”
他手邊放著的就是鐘平發給他的信息，維斯不管換了幾個人，鐘平依舊直接單線和厲霖川聯系，因此這筆生意能不能成，關鍵點還在他這里。
“理由！”維斯強壓著火氣，沉聲怒道，“我讓權風衍去做這件事的時候，你沒來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因為權風衍做不成，”厲霖川回答的毫不猶豫，他眼底暗潮翻涌，看不出真正的情緒，“維斯，我給了你尊重，但你的做法，令我厭煩。”
維斯面容一沉，那雙被歲月洗滌過眼睛，渾濁中似乎隱藏著赫赫風雷。
“你說什么？”
“晚莞，她不適合做這些，”厲霖川似乎耗盡了耐性，好看的眉頭輕輕蹙了蹙，“讓她回京城，我當這一切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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