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俱羅拉著黃明遠的手坐下,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明遠,自揚州別后,你我已有三四年沒見。”
“自開皇十六年,魚師調任疊州抵御突厥,我與恩師再未見矣,恩師身體可好。”
“好!好!我是斬將奪旗,不在話下啊。我就說你早該來北疆了,江南綿軟,骨頭都酥了,以你的才能,來北方擊胡虜方不負所學啊。”
坐著的黃明遠又單膝跪下,說道:“愿從魚師令,蕩盡北虜。”
久別重逢的師徒二人一相遇,并沒有因為時間與距離有所生疏,二人經過開始的重敘舊情后,馬上又轉入到對當前面臨壓力的應對中去。
當日黃明遠沒有立刻趕赴大同城,而是留在了魚俱羅的府上,二人一邊喝著濃烈的西風烈,一邊開始談論當前所面臨的境遇。
“明遠也當有所知曉。開皇十七年,突厥都藍可汗的弟弟突利可汗依長孫晟之說,率眾南徙,居度斤舊鎮,兩家算是撕破了臉。之后,都藍可汗每次率部抄略我邊境的時候,都有突利可汗察知其動靜,派人來我處報信。都藍可汗每次入邊,都因我邊境已先有防備而未能得逞。現在兩家局勢越來越勢如水火,有消息說都藍可汗可能和達頭可汗也有所聯系,一旦兩人聯手南侵,以突利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擋,到那時,戰火勢必蔓延到豐州境內。豐州軍力不足,等到朝廷援軍到來,豐州勢必會損失極大。”
“恩師所言甚是,現在的突厥根本就不是十幾年前的突厥了,那時候達奚長儒憑借兩千軍士就殺傷突厥人數以萬計。可現在的突厥人經過周、齊兩國賣國之人的錘煉后,已經有了很強的攻堅能力,還能夠打造器械,端是不容小覷。”
事實上,黃明遠還知道馬上戰端就要重啟,而且開端就是他就要上任的大同城。歷史上大同城是陷落的,要等到高颎命柱國趙仲卿率兵三千為前鋒,才大破突厥的,而那時離開戰都快兩個月了。現在隋軍的反應速度并不會增加,那么要想守住大同城,黃明遠至少要在都藍和突利的長城之戰后堅守至少一個月。黃明遠壓力很大,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恩師說的不錯,都藍肯定是不愿再忍受突利了。現在的突利就像一把割肉的鈍刀,一點一點割掉都藍的有生力量,瓦解都藍在突厥的威望,都藍要想重塑威望,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突利。”
“而我大隋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不僅突利是打入突厥的一顆楔子,而且在突利那,還有長孫將軍率領的一支隋軍,于情于理,我們都必須要救援突利。”
“我只怕突利根本就不能等到我們的援軍。”魚俱羅擔憂的說道。
“恩師,他肯定等不到我們的援軍。”黃明遠斬釘截鐵的說道。
“都藍不傻,他很明白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與大隋抗衡,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合達頭。突利的實力,連都藍都不如,面對都藍和達頭的聯合,他只能落敗,我們根本沒必要去救他,也救不了他。”
魚俱羅聽到這里一愣,不救突利,黃明遠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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