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還有理了,謀殺先帝,這是多大的罪,你心里沒有點數?”
朱由檢對李三才不由冷笑起來。
要不是這個老殺才毒殺了先帝,他也不會成為當今天子,成為崇禎帝。
心里是感激的,但他必須對這群喪心病狂之徒趕盡殺絕。
這樣的狠人要是留著,自己只怕每晚都睡不著覺。
王承恩和魏忠賢兩人真為這些文人感到恐懼,能把謀殺說成為天下蒼生,他們也是醉了。
不過,魏忠賢也慶幸自己回來得早,便是李三才的九族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抓捕完,只是粗略地抄了家。
至于手下有沒有貪污,魏忠賢心里堅信他們沒膽子,陛下派了統計人員相隨。
想要在這些精明之人眼下貪污,太考驗他那群部下的智商了。
作為內廷中人,天子清理皇莊中的各管事,但凡涉及貪污,從未有誰逃脫殺頭的。
一眾宦官對天子敬畏無比,深怕被天子的人逮到,然后被天子毫不猶豫地殺了。
天子對時下貪污受賄分子,已深惡痛絕,簡直是零容忍。
他之所以當天去抄家,便連夜趕回宮里,便是擔心他不在,讓人把李三才等人滅口。
東林可能做不到這點,但京城里面的勛貴卻能做到。
勛貴在京師的人脈和力量極大,在天牢中毒殺三人,真的沒有多大難度。
果如他所料,天牢里面已被他清理了一遍,仍有獄卒涉身犯險,冒著殺頭去滅口。
可惜被他從天子親衛中調來的人發現,直接拘捕,嚴刑拷問,發現是成國公朱純臣派來滅口的。
因為朱純臣也參與了東林各種交易,害怕李三才和韓爌把他的事情抖露出來。
朱純臣是真的怕了,他安插在京師三大營里面的將領,已被曹家叔侄清理出去,已無調兵權。
毒殺先帝,最為隱秘的便是朱純臣,李三才沒死,他便是知情者之一。
只是未料李三才膽大如斯,直接毒殺先皇!
當他聽到先皇落水而亡,便知是李三才和王體乾的手筆。
所以朱純臣才要把三位滅口,萬一三人吐露實情,即便不死,只怕日后他這個國公之位也沒了。
李三才心里早已絕望了,之所以坦然,那是因為沒有退路,謀殺先帝,誰都救不了他。
他痛恨的是:朱由檢忽悠了東林,演戲太高,竟未發現這位天子如此隱忍。
根本不是東林諸公口中的什么中二少年,而是一個小陰逼,心思忒毒。
“成王敗寇!”
“嗯,爾所言非虛,不愧是東林第一偽君子!
既然知道成王敗寇,便知誅九族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兒,嗯,老李家也是算是在你手中變為歷史。
嘖嘖,國朝立國兩百六十年,也只有方孝孺與爾比肩。
兩位雖然都玩到誅九族,然方孝孺之死,同情者甚眾;
爾之同情者,想來寥寥,唯東林尚可懷念。
不過你倒是實現了平生之志,雖然是遺臭萬年,但好歹也是留名了嘛!恭喜了!”
韓爌一直沒有發言,他雖然沒有實際參與,但卻是知情者。
這也是朱由檢沒有留他的原因,說明這個老家伙并無為國為民之心。
他所謂的清譽,無非為自己套上一層保護膜,好讓自己隱匿更深。
李三才聽到朱由檢欽定的誅九族,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太狠了,這是不給老李家留香火啊!
韓爌忽然抱著朱由檢的大腿哭道:“陛下,臣錯了,但臣真沒有參與呀!能不能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