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多么諷刺。
她和凌墨深,兜兜轉轉磕磕絆絆撐到了現在,是真的該結束了。
因為就連命運,似乎都無時無刻不在捉弄著他們,根本不肯對他們露出一絲絲溫情的暖意。
下飛機后,舒燃燃直接在機場攔了車匆匆趕往安雅醫院。
在車上時,手機響了,是凌墨深打來的。
舒燃燃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劃開來接了:“喂。”
“燃燃,喻叔去世了。”凌墨深直言了當地對她說,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深深的疲憊和沉痛:“我暫時回不來,你先在賓館里休息,晚點我再和你聯系。”
“哦。”舒燃燃苦澀地吐出一個單音節,竟然顯得異常平靜:“我已經回陵海了,你安心給喻叔辦后事吧。”
稍許停頓片刻,她又低啞而干澀地說:“以后,我們真的別見面了,除了離婚,你不用再找我。”
說完,舒燃燃輕輕掛了電話,雙手捧住臉無聲地哭了。
凌墨深沒有再給她打過來,可能他也覺得。
在這種他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時候,舒燃燃還在一再強調離婚這樣的話,是夠讓人惱火的了……
當舒燃燃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葉青涵已經從急救室里被送了出來,依然躺在她以前五樓的單間病房。
病床上的葉青涵,雙目緊閉,頭上裹著一層嶄新的醫用紗布。
除了能看到還有著幾分微弱的氣息,她別的什么反應都沒有。
儼然又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剛剛遭遇到慘重車禍,那種毫無意識的植物人狀態……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陸小念獨自一人守在病床邊,一副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通電話時她對舒燃燃說過,她二哥陸越軒也在醫院。
不過這會兒,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舒燃燃一走進去面對著媽媽的那副模樣,瞬間就有點經受不住,強撐著精神問:“小念,我媽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的?”
陸小念抬頭看到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老老實實地告訴她說:“醫生說阿姨這次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沒有再說別的。”
舒燃燃定了定心神,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我去找張醫生問問。”
迎面,正好遇到張醫生帶著幾個護士一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