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嘩”的一聲重響,陸越軒利落整齊的短發和做工考究的西服上,盡數被溫熱的咖啡打濕,留下大片的污漬。
與他們相鄰而坐的林小萌,因為不想聽到不屬于自己工作范疇內的談話而特意戴上了耳機在聽歌。
這出其不意的一幕突發狀況讓她驚呆了,她急忙摘下耳機起身走到了舒燃燃的身邊:“燃燃姐,怎么了?”
咖啡廳里其他的幾桌客人,也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低聲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而被潑了一身咖啡的主角陸越軒倒是一派鎮定,依然泰然自若不顯一絲狼狽,只是伸手拿過了幾張紙巾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自己臉上和身上的污漬。
似乎舒燃燃這不計后果當眾讓他下不來臺的行為,一點都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影響。
舒燃燃在怒不可遏潑過陸越軒咖啡后,就把口罩重新嚴嚴實實地戴好了。
她沒有理會林小萌驚詫又關切的詢問,而是眸色冰寒地直視著陸越軒,聲調同樣冰寒:“陸越軒,之前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我沒有繼續罵你是因為你救過我媽媽的命,但不代表我就放下了那樁像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事,請你從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潑你咖啡都是輕的。”
陸越軒端坐著紋絲未動,也沒有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相當復雜難言,看不出來他想著什么?
舒燃燃冷若寒霜地站起身,繼續尖刻地說:“你這種人,我連一杯咖啡都不想請,你的咖啡自己買單。”
大概是看到她馬上要走,陸越軒終于有了一絲正常人的反應。
他也快速站了起來,眸底微微泛紅,嗓音明顯發啞:“燃燃,我只問你最后一句話,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有機會嗎?”
舒燃燃深深地看了看他,簡單又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說完,她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陸越軒頹然無力地坐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心頭泛起百味陳雜的激蕩波瀾。
或許,真的是他太貪心了吧。
其實舒燃燃這個女孩,早就不屬于他了,他還有什么必要強求她回頭呢?
她是凌墨深名正言順的妻子,還為凌墨深懷孕流過產。
嗬,他陸越軒真沒有做男小三的雅興。
還好那一次在新世界花園酒店,他沒有真正和舒燃燃有過男女間的任何親密行為。
不然,現在他會更后悔的……
舒燃燃目不斜視地走出了咖啡廳,脊背挺得很直,步子邁得很大。
林小萌背著大大的挎包小心翼翼跟在舒燃燃的身邊,暫時也不敢多說什么。
直到周圍完全沒有人了,她才再次關切地問道:“燃燃姐,剛才怎么了?你和陸先生怎么會發生那么大的沖突?”
“有人太過無恥,我已經算是對他客氣的了。”舒燃燃重重甩了甩頭,平復住自己紊亂憤怒的心緒,漠無表情地道:“算了,不說這個人了,反正他也不會留在陵海,我只當從來不認識。”
林小萌不了解內情,不好妄加評論,于是坦誠實在地說:“嗯,燃燃姐,你別影響到心情就好,有些人和事情不值得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