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燃燃下意識地往后坐了坐,和凌墨深保持住適當的距離。
然后,她伶牙俐齒連珠帶炮地說:“凌墨深,你真搞笑!我欠你什么債?還永遠都還不清?你是真喝醉了連腦子都不清醒了吧!那三百萬是你自愿幫我媽媽的付的住院費,我是你妻子,之前你逼著我還這筆錢就夠可笑的了,現在還提我欠你的債?從我們結婚到現在,有債也早就該抵消了。人的尊重都是相互的,別說我不欠你什么,就算我真的欠了你巨債,你也沒權利要求我看到你必須笑臉相迎。”
“我就要求了又怎樣?”凌墨深眸色赤紅,氣息森寒,猶如無邊暗夜里那嗜血的修羅:“舒燃燃,你還知道你是我妻子,知道人的尊重的相互的,那我告訴你,你欠了我什么?從你和陸越軒不顧廉恥睡到一張床上起,我就成了你的債主,你一輩子都欠我的。”
舒燃燃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順手抓起身邊一個枕頭就向他狠狠地砸了過去,眼眶也倏地一下紅了:“凌墨深,你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豬!你讓我搬回來,說要和我好好過,還說過去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計較,可你現在總提這些又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說過要和你好好過,但是我也跟你說過,我不計較過去的前提是,從此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男人。”凌墨深接過枕頭重重放在一邊,一把攥住了纖細的手腕,把她強勢拽到了自己的眼前:“你是怎么做的?你敢不敢跟我說,我去云海的第一個晚上,你在哪里?”
他去云海的第一個晚上?
舒燃燃的眉頭再度疑惑地蹙了一下,陷入短暫的凝思。
凌墨深根本沒有耐心等她想好了再答話,近乎惡劣地提醒她:“不記得了?還是不敢說?那我來幫你回答好了,你從陵海衛視錄完節目出來,就和等在樓下的陸越軒進了綠源咖啡廳約會。舒燃燃,我沒說錯吧?你可以回憶一下,你對陸越軒什么態度?對我又是什么態度?”
舒燃燃的心重重一震,同時胸腔也驀地一陣發堵,不禁沖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去過綠源咖啡廳?那天我應該不會被狗仔拍到,如果被拍到,也不會連著這幾天媒體都風平浪靜,一點水花都沒有。”
“我又怎么不能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原封不動匯報給我。”她的這番可謂坦然認賬的反應,徹底點燃了凌墨深胸腔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和妒火。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咬牙說道:“舒燃燃,你到底是有多不甘寂寞?我前腳剛剛一走,你后腳就開始跟陸越軒勾勾搭搭,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凌太太的身份嗎?你這種沒長心的女人,就不配讓我跟你好好過日子。”
舒燃燃被他這冷酷無情的話語打擊得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問:“凌墨深,你在找人監視我?”
“嗬,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有什么必要找人監視你?”凌墨深冷然一笑,唇角挑起一抹極具嘲諷的淺弧:“當然,你如果不做虧心事,也就不怕被人監視了。友情提示,陵海這個城市雖然大,可是你的知名度太高,遇到熟人的幾率也很高。”
“凌墨深,你不用這么陰陽怪氣地諷刺我!”舒燃燃氣得渾身發抖雙目通紅,重重推開了他說:“如果那個遇到我的人真的跟你一五一十說了實話,就能看到我根本沒有和陸越軒說什么做什么,他第二天要出國,一個簡單的告別而已,我連一杯咖啡都沒喝完就出來了!我甚至……”
“簡單的告別也不可以!一起去喝咖啡更不可以!”凌墨深音色冷冽地打斷她,英俊奪人的容顏戾氣盡現,布滿盛怒的火焰:“舒燃燃,我看我對你是太遷就了,所以你才越來越得寸進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陸越軒多說一句話,多用眼睛看他一眼,甚至和他坐在同一個屋檐下呼吸,都是不能饒恕的罪過!”
舒燃燃氣血上涌,一股越燒越旺的火氣怎么都壓制不住,讓她的嗓音尖利地拔高:“到底是誰跟你匯報的?你把名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