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他剛從美國風塵仆仆地飛回國就來了這里,已經夠累了。
而他最牽掛思念的女人看到他,不僅沒有一丁點體貼關心的表示,反而一再不依不饒地和他吵架鬧脾氣。
離婚這兩個字,真的就像唱戲一樣,被舒燃燃氣勢洶洶毫不避諱地提了又提。
凌墨深就是再好的脾氣和耐性,也感到快要隱忍不下去了。
房間里的空氣,短暫地凝滯了那么片刻,四周一陣靜默。
然后,凌墨深不帶太多情緒地問:“你真要和我一刀兩斷?這話在你心里想了多久?”
舒燃燃氣結地怔了怔,很快就賭著氣說:“沒想多久,看到你和喻欣靈上熱搜的那天,現想出來的。”
凌墨深微不可查收緊了自己隨意擱在桌面上的手指,凌厲如芒的視線,充滿諷刺地投注在她清新俏麗的臉容上:“嗬,我和喻欣靈還加上好幾個人一起吃餐飯,就被你當成了天大的罪過鬧死鬧活要離婚,那你呢?你和陸越軒連床都上了,我是不是應該親手殺了你才解恨?”
舒燃燃愕然變了臉色,緊接著就順手抓起面前一雙一次性的筷子向他擲了過去,不顧一切地吼出了聲:“我沒和陸越軒睡過!你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和你拼命!”
“你說什么?”凌墨深幽深冷銳的眸光驀地變換了好幾種色彩,一把抓住她的手問:“你和陸越軒,不是在陵海新世界花園酒店里什么都做過了?這是你親口跟我說的,現在又不承認了嗎?”
舒燃燃氣血上涌,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地打在他俊朗無敵的臉龐上,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瘋狂地滑落下來:“那只是一個人為制造出來的假象,我根本沒有和陸越軒有過出格的行為。那時他以為我還可能回到他身邊,故意騙我說我們睡了。陸越軒在去德國之前,全部向我坦白了,這個主意,就是喻欣靈給他出的。而那天我之所以會醉得不省人事,也是喻欣靈和舒冰雅串通好的陰謀,她們給我下了昏睡不醒的藥,讓一個叫王立偉的老男人把我帶到了0618房間,陸越軒及時趕來救了我。他沒有碰我,只是出于私心說了一番那樣的假話,讓我誤以為真的和他有了越軌事實。”
凌墨深的身體重重一震,都顧不上落在自己臉上那火辣辣的一記耳光,聲色冷肅至極:“你肯定陸越軒說的都是真的?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還沒能顧上告訴你,陸越軒現在,根本沒必要再撒謊了!總之那一晚的事情,我中了藥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真假你自己辨!你要是愿意相信喻欣靈那個蛇蝎心腸的綠茶白蓮花,就去相信吧!”舒燃燃使勁揉了揉紛紛揚揚往下直掉的眼淚,通紅著雙目吼道:“凌墨深,你滾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此時此刻,凌墨深的心中波瀾翻涌百味陳雜,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
情急之下,他伸臂試圖摟住舒燃燃,急切而愧疚地說:“燃燃,你別哭,如果是喻欣靈和舒冰雅刻意陷害你,我一定為你報仇,還有那個叫王立偉的,我都不會放過他們。”
“不要你報仇,王立偉已經坐牢了,剩下的我自己會報仇。”舒燃燃重重推開他,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氣憤:“你為了這事傷了我多少次?我全都記在心里,到今天你還在繼續拿陸越軒羞辱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嗎?我被誤解為和陸越軒上過床時,你動不動就冷言冷語諷刺我,可是,哪怕那次我真和他睡了,也是在自己被灌醉毫無意識的狀態下,你憑什么就罵我水性楊花朝三暮四?所以,現在真相大白證明了我是清白的,也用不著你說什么好聽話了。換而言之,如果我哪天遭遇了女人的某種不幸倒霉地被人強暴,你也一樣會整天冷著臉刺激我傷害我的。你這種自私自利的愛,我要不起,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