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還是叫我凌小姐吧。”凌芷妍的面色很平淡，也沒有坐下，只是語波無瀾地說：“向睿，你好好養身體，我今天來看看你，也是跟你正式告個別。”
向睿剛剛有了一點亮色的眸子又迅即黯淡下去，低低地問：“你還是要走？”
“是的，我很快就會去美國了。”凌芷妍深呼吸一口氣，決定快刀斬亂麻：“即使我不走，也不會和你再有什么來往了。你弄成這樣，我非常抱歉，你住院的醫藥費我家會全部負擔，祝你早日康復。”
向睿臉容異常蒼白，音色也是沙啞的：“我知道你家有錢，可是，你不需要對我住院負責，因為我弄成這樣，是我自己的問題……”
“不管是誰的問題，你讓我出了這份錢，我心里會踏實一些。”凌芷妍目光平靜到近乎淡漠地注視著他，直言說道：“向睿，我從一開始接近你認識你，目的就不單純。我喜歡的，也從來都不是比我小的男生，小一歲半歲都不行。之前在你面前，我什么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才是真實的我。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向睿語調艱澀，帶著最后一絲微弱的期待問：“你從來，就沒有一點點真心對待過我嗎？”
凌芷妍毫不遲疑，坦白而殘忍地答復：“是的，從來沒有過，我心里一直都有別人。你如果關注過娛樂新聞，就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報復你姐姐的工具。”
向睿痛苦地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聲說了一句話：“我明白了，也不會再傻了……”
凌芷妍看了看他，心平氣和地道：“那你休息吧，我走了，以后我們不用再聯系，相信你在想通之后會有一個好前程的。”
向睿沒有再說話，擱在被子里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最終又頹然無力地松開。
“再見。”凌芷妍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轉身決然離開。
病房外，向薇薇正疲憊不堪地坐在一張空蕩的長椅上，看上去既憔悴又孤單。
聽到凌芷妍走出來的腳步聲，她立即站了起來。
兩個曾經是頭號情敵的女孩在醫院走廊上面對面地站定，四目相對，心中同時掠過復雜的波瀾，臉上的表情都分外復雜。
向薇薇率先開口：“你和睿睿談完了？”
“沒幾句話要說，很快。”凌芷妍抬手撩了撩不像往日那樣打理精致的頭發，淡聲淡調地道：“我和他講清楚了，之前我在他面前一切都是假裝的，他應該也會逐漸想通的。”
向薇薇已經無力多說什么，緊蹙著秀麗的雙眉一字一句地說：“凌芷妍，你恨我，可以找我報復，可是利用感情傷害到我無辜的家人，就太沒有底線了。”
“向薇薇，我已經給你們全家道歉了。”凌芷妍不甘示弱，略微頓了下又不無自嘲地補充：“而且，我不怕你笑話，二哥三哥也給了我很大的教訓，現在我的公司沒了，都不能在國內安穩呆著，馬上要被我二哥趕去美國了。”
“好自為之吧。”向薇薇記掛著病房里的弟弟，也無心和她多講，漠然丟下五個字就準備邁步進病房。
“等一下。”凌芷妍叫住她，自顧自地說：“這事我已經告訴許碩陽了，算是我在臨出國之前，對你做出的一個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