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跟他說話。”陸小念毫不遲疑,漲紅了臉頰憤然說道:“阿琛,他是亂說的!我明明和你訂了婚,今天晚上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怎么可能是他未婚妻?你看他剛才還不讓我拉你的手,我說了他肯定就是個瘋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玫瑰,凌先生可不是瘋子,是大名鼎鼎的醫學天才,我們全都望塵莫及。”歐陽琛忍俊不禁地笑了,音色格外溫柔:“這中間應該是有什么誤會,你別氣了,嗯?”
“我管他是天才還是什么?這種人再厲害人品也不好,挺討厭的。”陸小念因為剛才那個過于突兀緊密的擁抱一直對凌墨言敵意很大,忍不住再次依賴地去拉歐陽琛的臂膀:“阿琛,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不想玩了。”
凌墨言也再次一把把她的手拽下來,同時冷聲警告歐陽琛:“如果你敢碰她,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四周,雅雀無聲。
在場圍觀的每個人都想象不到,之前一直被無數人崇拜仰望的那個冷傲矜貴到近乎于不食人間煙火的凌墨言,竟然也會有這樣兇狠暴力的一面。
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憑心而論,今天晚上的這個狗血的三角戀局面,明顯就是他要橫插一杠強人所難,試圖強橫霸道地拆散人家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確實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呢……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無話可說。
歐陽琛也沒有馬上說話,面上的表情深沉而隱忍,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顧全大局竭力克制著自己不愿意和凌墨言發生沖突的沉穩好男人。
“你神經病啊!”陸小念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了,沖著凌墨言大聲吼道:“還要我再說幾遍?阿琛是我未婚夫,我和我未婚夫手挽手,關你什么事?還有,中國早就是法治社會,你不能像黑社會那樣威脅阿琛,我們也不會怕你威脅。”
“小念,你的未婚夫是我。”凌墨言心如刀割,昔日磁性清冽的嗓音此刻沙啞得厲害,仿若是驟然間患上了重感冒的病人:“你忘記了很多事情,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會讓你安全完好地恢復記憶,但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為什么不能和我未婚夫在一起?凌先生,你還真搞笑,管得太多了吧!”陸小念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他,說得理直氣壯義憤填膺:“對,我確實是忘記了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忘記了以前的有些事情,不過這也不代表我不懂感情,更不代表別人能蠻橫荒唐地干涉我的感情自由,尤其是不相關的外人!”
凌墨言直直地注視著她那張熟悉卻又分明布滿了拒人千里之外寒霜的俏麗容顏,心口痛得無法言喻,然而卻也只能滄然苦笑:“小念,我不是外人,我們曾經,只差一點點……”
“你不用說了!不管你要說什么,我只知道,從今以后我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是阿琛。”陸小念煩躁不堪地打斷他,冰冷著聲調重申:“再說一次,你別叫我名字,我和你沒那么熟。”
凌墨言無聲地攥緊了自己的雙拳,苦澀而暗啞地道:“好,我暫時叫你陸小姐。陸小姐,你的頭部應該受過一定的創傷,我想帶你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在你徹底康復之前,不要這么快選擇和誰牽手走一輩子,好么?”
“誰要跟你去做檢查?我不去!”陸小念一口拒絕,而且特意一本正經地向他強調:“我和阿琛在一起都好久了,并不是你所認為的那么快做的選擇。”
然后,她轉頭去看歐陽琛,兇巴巴的小刺猬瞬間就變成了溫順乖巧的小白兔:“阿琛,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