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小念心里微微怵了怵，趕緊像說順口溜一樣知錯就改：“凌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聽人叫你凌先生，那我以后還是叫你凌先生。”
凌墨言英俊奪人的容顏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低沉磁性的聲線卻越加清冷，無波無瀾到令人莫名感到了無限的痛楚和哀傷：“我更喜歡聽人對我直呼其名，你可以就叫我凌墨言。”
啊？陸小念覺得對他直呼其名是一件更加別扭困難的事情，畢竟，他們倆真的沒有那么熟，哪怕以前很熟現在也不熟了……
她苦瓜著小臉遲疑片刻，干巴巴地說：“凌先生，我是你的下屬，直呼其名太不禮貌了，我就叫你凌先生，行嗎？”
“沒關系，你習慣怎樣叫我都好。”凌墨言對待她總是有著無止境的寬容，甚至可以說是縱容，當下就好脾氣地笑了笑：“這里，其實你以前來過很多次，包括樓下的機器人，也都認識你。”
“樓下的機器人保安認識我？”陸小念驚訝地挑高了眉梢，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是說，我自己一個人不讓別人帶，也能進來？”
“對。”凌墨言泰然頷了頷首，言辭篤定：“機器人曾經錄入過你的具體信息，一直都保留在公司的智能識別系統里沒有清除，你只要站在機器人面前，它們就會啟動記憶功能準確地識別判斷出來，讓你在這座大樓里暢行無阻。”
咦？陸小念情不自禁回想起剛剛在樓下，程可雯淡聲淡調說過的話：不用客氣，公司有機器人保安，你一個人進不來。
她略帶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地問：“我以前，也在凌華科技上過班嗎？”
“沒有。”凌墨言深呼吸一口氣，啞聲說道：“不過，你會經常過來找我。”
原來是這樣，陸小念頓然間就想通了，還自我解圍地腦補了一番：既然沒在這里上過班，只是因為私人原因過來公司的，那么程主管應該并不了解她原先也在機器人那里錄入過信息。再說，凌墨言說的話，誰知道準不準啊？要等她下次再來上班走到機器人面前時，試過了才能確定……
凌墨言似乎看出來她一個人在一本正經地琢磨著什么，不由輕輕笑道：“想不想下去一樓和機器人玩會兒？我陪你去。”
陸小念回過神來，連忙搖頭說：“不用不用，我再上班時自己找機器人試下就行了。”
這時，程可雯端著一杯溫熱的奶茶落落大方走進來，親和力十足地放在陸小念的面前全新的辦公桌上：“陸小姐，請喝奶茶。”
陸小念早就慌得起身站起，過意不去地連聲道謝：“程主管，謝謝謝謝，太麻煩你了。”
“不客氣，你喜歡喝就好。”程可雯笑語盈然。
“嗯，我肯定喜歡。”陸小念也心無城府地彎眉而笑，突然間又覺得程可雯可能對自己的印象也不算壞，因為她現在好親切好友善呀。
“程助理，你去人事部把陸小姐的入職手續辦好。”凌墨言面色肅然看向程可雯，不容置喙地宣告：“從今天起，陸小姐就是我的專職秘書，她說的話，也代表我的意見。”
“好的，我會通知我們行政部全體員工。”程可雯再次恭敬答應，手指卻微不可查地緊攥成團。
“你出去吧。”凌墨言不再看她，直言不諱下了逐客令：“把門關上，不要讓人隨便打擾我。”
“凌總你忙，有事再叫我。”程可雯依然盡職盡責地說了句，然后才轉身走出去，機械地帶上了辦公室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