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護衛的私宅中,馬陵眺望著遠處的省政府,自從百姓沖擊省政府,他被接回家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馬不方說的倒是好聽,擔心百姓知道他返回省政府后又回再次沖擊省政府,為免他被百姓所傷,因而讓他暫時在家中辦公,實際上他回到家中后,便再沒有一紙公文送到他手中讓他處理,為了他的‘安全’,馬不方還派出了一個排的士兵保護,表面看起來是孝心一片,但是他卻知道,馬不方之所以做這一切,是不希望他再回到省政府了!
馬陵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和馬不方的父親可是親兄弟啊,而且這些年他雖然是青省主.席,但實際上青省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馬不方來處理,他擺明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誰知即使這樣,馬不方竟然還是容不下他,一抓住機會,便想將他一棍子拍倒在地,再也不能翻身……
“罷了,罷了……”良久之后,馬陵嘆息數聲,道:“即然子香想要這把椅子,我就送給他又何妨?”
“父親,我們就這樣走了?”馬陵的長子、馬紅槐的女婿馬不榮不甘的道。
馬陵道:“不走還能怎么樣呢?青省原本就處于子香的控制之中,如果我們賴著不走,那些遇難官兵的家屬隨時可能沖到這兒來,將我們亂拳打死……”
馬不榮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怒意,道:“想不到馬不方竟然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竟然半點不顧同宗、手足之情,他就不怕同室操戈讓人笑話嗎?父親,既然馬不方不義在先,那就怪不得我們無情了,我們不如假意離開,帶著人馬去投我的岳父,屆時我與我岳父聯手,未償沒有機會擊敗馬不方,奪回青省!”
“你以為子香真的會和你岳父開戰嗎?”老謀深算的馬陵搖頭道:“你錯了,子香絕對不會與你岳父開戰,因為他清楚,青省與寧夏是唇亡齒寒的關系,所以上一次孫殿英進攻寧夏,他才會盡起青馬軍相助你的岳父……馬不藍之事后,他之所以擺開這樣的架勢,原本我以為他只是想從你岳父身上扒下一大塊肉來,正是因為我知道,或者說我以為我知道他的全部想法,這才會阻止他出兵,一來給他臺階下,二來有了這五萬大洋,也能增加我們一家人的實力,三來也可以賣你的岳父一個人情,加深我們兩家的關系……可笑我自以為自己老謀深算,卻不知道子香行的乃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是要讓你的岳父狠狠的出一次血,二來可以借機趕走我們……高啊,實在是高,想來后者才是子香最主要的目的吧……”
“卑鄙無恥……”馬不榮恨恨道:“父親,我們不能任他擺布,現在我們就宣布同意他出去為馬不藍等人討回公道,看他怎么做!”
“現在發表這樣的通電還有什么用?所有青省人已經認定我們與馬紅槐互相勾結,此時發出這樣的通電別人只會認為這是我們無計可施下的緩兵之計,只會更加輕視我們父子,何況,你認為子香會讓我們發出這樣的通電嗎?你沒看到外面全是他的人?這些人名為保護,實際上擔負的什么任務還要我說嗎?”
“該死的混蛋……”馬不榮道:“父親,我們不能讓馬不方順心,既然青省這塊土地我們得不到,那不妨來一個魚死網破,您立即打電話給藍京的委員長,請他派出駐添水的第一師進入青省,以穩定青省社會,同時調停可能爆發的青馬與寧馬之戰,哼,到時候胡宗南帶人進入了青省,我看他馬不方怎么辦!”
聽了馬不榮的話,馬陵不由喝道:“糊涂……”或許是因為激動,喝罷,馬陵連連咳嗽了起來,馬不榮連忙倒了一杯水給他。
少時,馬陵將杯子塞到馬不榮手中后,道:“子仁,青省這塊地盤,不管是在我們手中,還是在子香手中,都是我們馬家的,但是一旦胡宗南進了青省,那青省這塊地盤就要蔣了!我們馬家自前清河湟回民起義始,以三代人、七十年之努力,方有今日,若是因為我們之故,導致這些努力付諸流水,我死后又何以面對你們的爺爺,我的父親?”頓了頓,又道:“何況,以子香此次展現出的才智謀略,或許馬家會在他的手中迎來新的輝煌……”
“可是父親,我不甘心啊,青省這塊土地,就這樣拱手讓給了馬不方?父親,您和弟弟離開青省吧,讓我留下來,我非從馬不方手中奪回青省不可!”
馬陵道:“子仁啊,你雖然才智出眾,但是和子香比起來,還是略有不如的,何況如今子香已經掌握了青省的軍政大權,又有其弟子云之助,你是斗不過他的,子香此人無容人之量,若是激怒了他,他隨時可能會致你于死地,相比青省這塊土地,我更擔心的是你們兄弟的安全,子仁,聽我的話,與我一起離開青省去香港吧,我們家也算薄有家財,不管去了什么地方,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