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打死了第一個人,牧仁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了大半,M1在他手中也越發的得心應手起來,用彈倉中剩下的五發子彈又打倒了兩名敵人,其中一個還是拿著手槍的馬家軍長官,雖然不知道具體軍銜,但是能夠使用擼子的軍官,應該是連長級別,甚至更高的吧!
“噗噗噗……”羅定邊和牧仁的攻擊很快就吸引來了敵軍的火力,遠處負責壓制的敵軍重機槍移動槍口,對準兩人所在的位置射出一串串子彈,在重機槍的火力壓制下,兩人不得不暫避鋒芒。
“重機槍、重機槍,掩護射擊,把敵人機槍給我打啞……”趴在戰壕中的羅定邊大聲喊道。
一營陣地上只有四挺重機槍,雖然碉堡內還有更多的重機槍,但是為了迷惑敵人,除一營直屬重機槍連的四挺重機槍外,其它機槍全部被禁止開火,二營、三營陣地同樣如此,結果便造成了自救軍在重機槍火力上處于了下風之中,好在因為三級機槍碉堡內的重機槍暫時沒有作戰任務,因而各營都將直屬重機槍連的重機槍安置在了三級機槍碉堡中,此舉極大的增加了重機槍組的戰場存活率,加之占據了地形之利,自救軍得以以略少于敵軍的重機槍火力與敵人斗了個勢均力敵!
“嚓嚓嚓……”處于三級機槍碉堡中的重機槍組根本不用吩咐,自交戰起,便以猛烈的彈雨向敵軍重機槍陣地展開攻擊,因為有專門的人接續彈鏈,這些重機槍組的火力幾乎沒有斷過,不一會兒,碉堡中便升騰起陣陣白色煙霧,那不是煙霧彈,也不是碉堡被炮彈擊中,而是水冷的馬克沁重機槍因為連續射機造成槍管溫度激增,燒沸了冷卻用水升起的水蒸汽!
進攻的馬家軍拼上了老命,但是當推進至兩百米左右,便很難再前進一步,因為到了這個距離,進攻的道路便從平緩地面變成了一個約三十度的陡坡,一旦上了陡坡,速度必然大減,而且會將整個身體暴露在守軍的火力面前,別看只有區區兩百米,但是這兩百米卻是一條十足的死亡之路,如果不能壓制敵人,這兩百米足以讓馬家軍用尸體將其輔滿,甚至于即使用尸體輔滿了這條前進的道路,很可能最終也沒有辦法在守軍強大的火力打擊中沖進守軍陣地!
剛剛推進到陡坡下的馬家軍還發起了一次沖鋒,這場持續了數分鐘的沖鋒最終以數百名前赴后繼的馬家軍的傷亡結束,幸存的馬家軍被逼離了陡坡,被壓制在陡坡下平坦之處,一個個只能趴在地上在輕重機槍的掩護下與守軍進行對射,而這樣的對射對于處于不利地形中的馬家軍而言是極其危險的,他們幾乎要付出十人傷亡的代價才能夠殺傷一名守軍,如此懸殊的傷亡比,顯然是任何指揮官都難以接受的,照此發展,如果這些馬家軍不迅速撤退,或者立即想出改變局勢的辦法,最終就的結果恐怕就只有全部戰死在此一途了!
遠處的馬敦靜微微點了點頭,道:“看來敵人也不過如此,十二挺重機槍,倒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難怪能夠輕易殲滅馬步鑾、擊敗周富財,不過對我來說,這還不夠……”
旁邊的二十旅旅長馬英才贊同的道:“不錯,敵人看來是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根本不顧忌子彈的損耗……幸好他們使用的也是馬克沁,如果是風冷的機槍,此時恐怕早已經全部故障了!”
“但是敵人手中似乎有不少的輕機槍,這似乎與此前周富財的報告中不相符!”
馬英才道:“的確,周富財報告中說敵軍只有約十挺捷克式機槍,但是現在看起來,少說也有三十多挺……”
“看來上一次周富財那個廢物竟然連逼迫敵人使出全力都未能做到便狼狽逃回,實在是我們寧馬軍的奇恥大辱!”馬敦靜恨恨的道,沒辦法,誰讓周富財是他的人呢?誰讓周富財寸功未立便狼狽而逃,讓他在寧馬軍高層中大大的丟了一次臉,尤其是他的兄長、那個一點也不敦厚的馬敦厚可是抓住機會把他好一陣奚落。曾經,他與他的這位哥哥也是十分和睦的,但是自從馬鴻逵露出欲將寧夏基業交給他的時候,他們兩兄弟的關系便越來越緊張了,沒辦法,九龍奪嫡這樣的事情可不只會發生在帝王之家啊!
“誰也沒料到,一支小小的潰軍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火力,周富財猝不及防,失敗倒也非他之過!”馬英才道,別看馬敦靜在破口大罵周富財,但是他很清楚周富財終究是馬敦靜的人,馬敦靜作為上司和未來的寧夏主人,不要說罵了,就是直接上手上腳,周富財也只能忍著,而他雖然同為旅長,但是畢竟和周富財沒有直接的隸屬關系,何況如果他在此時大罵周富財無能,豈不是把作為上司的馬敦靜也捎上了?雖說同為旅長,但是身份卻不能相比,他一個乞丐出身、被強抓入伍的壯丁能夠和堂堂寧夏省主.席的二公子、未來寧夏繼承人相比嗎?以后他還得跟著人家混飯吃呢,得罪了人家,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