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因為我就是那個老人的兒子,而我,當天也在被折磨之列,如果不是我母親變賣了所有財產,將我贖了出來,我們父子二人就要全部死在馬得貴之手了!”
“你能和我們說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當時他貼出告示,說要重金購買軍馬,我父親原本就是做販馬的小買賣,得知消息后我們便到北方采購了五筆上好的濛古馬送到縣政府,可是到了縣政府,他卻說我們的馬是劣馬,每匹馬只給二十個大洋,這些濛古馬是我和我父親一同去采購的,每一匹采購金額我都清楚,沒有一匹的價格低于了五十五個大洋,辛苦一個多月,一分錢賺不了,還要虧上兩三百塊大洋,我們自然不愿意,便說不賣給他了,他就說‘既然你們不愿意賣,那我也強求’,就在我們父子要帶著馬離開時,他竟然命令士兵將我們父子二人毒打了一頓,這時候我們才明白,原來他所說的不買了不是不要馬了,而是要強取……我們父子被他們一番毒打后,又被他指使爪牙用五十斤的枷鎖將我們父親鎖在縣政府外三天三夜,沒讓我們喝一滴水、吃一粒米,我父親就是這樣被他們活活折磨致死!”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當然我父親含冤而死的那件血衣我一直留著,當年之事在金積縣可謂盡人皆知,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許多百姓愿意作證,此外,在看管馬家軍的俘虜時,我發現了當年馬得貴的一個士兵,他也愿意作證!”
“這個人在現場嗎?”
“正等著法官大人的傳召……”
檢控官對法官道:“法官大人,我請求傳召二號證人!”
“準!”
“來人,傳二號證人!”
不一會兒,兩名憲兵將一個馬家軍俘虜帶了上來。
“你叫什么名字?”
這名馬家家俘虜連忙答道:“回長官,哦,不,回法官大人的話,小人叫……叫……陳二娃,是……是十九旅一……一團三營二連一排排副!”
“民國二十年四月六日,金積縣政府門外有一位無辜百姓被折磨致死,你可知道?”
陳二娃有些唯唯諾諾的道:“回……回法官大人……小人知……知道……”
“請你在庭上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