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克服了戰場恐懼癥后,寧志遠做事果斷了許多,很少如過去那樣優柔寡斷、拖泥帶水,既然已經決定,他當即召來朱正剛,一番交待后,于九月二十七日在警衛營、第三十五師裝甲營一個坦克連的保護下返回銀川。
西寧的百姓們并不知道他們眼中如同菩薩一般的人會突然離境,盡管如此,當寧志遠的車隊起程時,依然有大批百姓聞迅而來,歡送寧志遠。
寧志遠搖下玻璃窗,向那些興奮的呼喊著的百姓輕輕揮舞著手,兩個月來仿佛生活于天堂一般的百姓們看到寧志遠向他們揮手,越發的激動起來,許多人禁不住淚流滿面,寧志遠的車隊遠去后,還有許多人揮舞著雙手追趕著……
“民心可用啊……”寧志遠不由嘆了一聲。
寧志遠從西寧起程時,宣玉東也帶著國民政府接收裝備的人員來到銀川郊外東南方的一座壘筑著高高圍墻的大型倉庫前,守衛倉庫的士兵嚴格核查了宣玉東一行人的證件后,這才打開了倉庫的鐵門。
鐵門甫一打開,眾人便看到了那一排排整齊排列,卻被厚重的防雨塑料布掩蓋著的物體,防雨塑料主要遮擋著上部,坦克、卡車、裝甲車、大炮的履帶、輪胎、炮架依然清晰可見!
“各位長官、同僚,這座倉庫里面存放著五十輛FT-17M27型坦克、一百輛寧三四式刺猬裝甲車(通用裝甲車)、兩百輛寧三四式騾子卡車(歐寶卡車)、二十四門寧三四式105MM榴炮彈、五十門曰苯九四式75MM山炮,以及榴彈炮實彈五千發、訓練彈一千發,山炮實彈一萬五千發、訓練彈兩千發,至于輕重機槍和擲彈筒,我們已經開始運往西安,故不在此!”
宣玉東說話間,倉庫里的士兵已經揭開了一張張塑料布,一輛輛威風凜凜的坦克、裝甲車,一門門大炮慢慢顯露出真容,不要說那些準尉、少尉了,就是中將、少將,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多、如此強悍的裝備集中存放在一起,一個個都被震的有些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前來接收裝備的中將、少將率先清醒過來,畢竟他們在國軍中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那名中將不是別人,乃是原陸軍炮兵學校校長,時任炮兵學校教育長的鄒作華。
鄒作華,保定軍校第五期炮兵科畢業,曾前往曰苯陸軍士官學校第十二期炮兵科深造,此人東北軍出身,曾為東北軍上將,章學良易幟后,敘任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為首批青天白日勛章獲得者之一,也是國民政府的炮兵專家!今年,陸軍炮兵學校遷到湯山后(大名鼎鼎的湯山炮校即由此而來,而湯山炮校后來亦成為新種花家的南亰炮兵學院),似乎當校長有癮的委員長親自兼任了校長一職,原本身為校長的他不得不改任了教育長,當然了,委員長只是掛個名,實際上還是他全權負責。
此時,種花家的野戰火炮幾乎都是75MM、77MM山炮、野炮,100MM以上的火炮不是沒有,但要么是海軍艦炮,要么就是江防、海防用的要塞炮,100MM以上野戰炮幾乎沒有,第三帝國方面雖然已經同意出售二十四門150MM榴彈炮,但卻遲遲不愿意交付!不料東邊不亮西邊當,當鄒作華得知寧志遠將向國民政府提供二十四門105MM榴彈炮后,他深知只要讓這二十四門榴彈炮形成戰斗力后,將在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坐穩國民政府最強炮兵的交椅,遂向委員長申請,希望能夠親自前往西北接炮。雖然鄒作華是東北軍出身,但是委員長對于他還是很信任的,因而同意了他的這一請求,并任命他為接收團團長。
至于這名少將,同樣來歷不凡,徐庭瑤,國民革命軍陸軍少將,保定軍校三期生,曾在古北口抗戰中率部與曰軍一番血戰,去年前往歐洲考察軍事,回國后以自己考察所得寫成《機械化軍備論》一書,倡導組建裝甲機械化部隊。也正是因為這本書,讓他入了委員長的法眼,被委任為裝甲機械化裝備的接收負責人!
鄒作華走到一輛FT-17坦克前,輕輕拍了拍坦克的裝甲,又看了看那根細長的炮筒,疑惑的道:“當年我們東北邊防軍也曾經裝備過砝國FT-17坦克,但是看起來卻有很大的不同!”
宣玉東道:“報告長官,東北軍購買的是FT-17坦克的早期型號,只裝備機槍,而且砝國奸商們將一些試驗性坦克也賣給了東北軍,有些坦克的負重輪甚至不是鋼鐵,而是刷上油漆的木頭,而這批FT-17坦克是最新型號的M-26/M27型,不但裝備了37MM主炮,而且在速度和行程上都成倍、乃至數倍的提升!”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