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尹墨然一聲不吭地喝完了大半瓶洋酒，南宮黎心疼又心焦。
他一把奪過酒瓶，“哎哎，你能不能別做悶葫蘆，先跟我聊聊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想開解你也得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人的情緒也太不對了。
尹墨然的臉色酡紅，眼角是迷離的猩紅。
他扯了扯領口，朝南宮黎伸出了手。
“還喝？”
南宮黎無奈，“行，我給你倒，但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沒事，就是想到從前了。”
尹墨然盯著前面的虛空，眼神迷蒙。
“想到從前？什么事？”
南宮黎倒了杯酒，瞥了眼尹墨然，多年的默契讓他心下微有了然。
他試探道：“你是.....想到喬熙嫻了？”
尹墨然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酒杯，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哎，你......”
南宮黎看著尹墨然將酒瓶奪過去，也不再勸解他。
這么多年，也只有喬熙雅才能讓他的情緒這么低迷。
不過，好好的，他怎么突然會想到喬熙嫻？
“老尹，過去的事就別想太多了。林淺呢？她聚餐結束了？”
“沒有，她還在包間里跟楚夜霖談公事。”
尹墨然聲線透著暗啞，從煙盒里摸出一支煙叼在嘴里，修長的手指取過打火機，準備點火。
“跟楚夜霖談公事？老尹，你覺不覺得這個楚夜霖有點面熟么？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在哪里見過呢？”
南宮黎摸著下巴，反復思考著。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到了。
“噢，我想起來了！探險愛好者俱樂部！我在探險愛好者俱樂部見過他。”
探險愛好者俱樂部！
那是他和喬熙嫻相遇的地方！
尹墨然點火的手一頓，看著火光燃起裊裊青煙，模糊了他的俊顏。
將煙咬到唇邊，他深吸口煙，吐出一口煙圈，身體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深眸迷離，“怪不得他會提及求婚要有新意，當年，他應該也玩過滑翔傘。”
“嗯？求婚要有新意？老尹，你是什么意思？”
南宮黎也摸了一支煙出來，桃花眼微閃，“你向林淺求婚了？”
“不算。”
尹墨然彈了彈煙灰，將酒桌上發生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
在他毫無防備間，有人突然提到了滑翔傘，以至于他的情緒失控了。
那是他三十歲不到的年紀中最沉重的記憶，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怎么聽著，這個楚夜霖是故意這么說的？”
南宮黎聽完了尹墨然的敘述，若有所思：“他是在故意揭你的瘡疤？難道說，他以前是喬熙嫻的愛慕者？不行，我得好好查查這個人。”
喬熙嫻的愛慕者？
不是林淺的愛慕者嗎？
尹墨然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深吸了口煙，將煙蒂掐滅。
看著尹墨然疲倦又悲傷的神情，南宮黎勸解道：“老尹，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喬熙嫻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那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你不能背上一輩子的枷鎖。”
“如今，你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好女人，所以，你該振作精神，把她追到手，不要再被過去的事情所羈絆。今天你就喝個痛快，明天就把過往翻篇，行吧？”
初戀女友就那樣死去，他知道這件事一直深埋在他心里，是無法碰觸的傷痛。
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