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罡的笑容一僵:“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些金銀早就用來維持府內開銷……”
“那扶月也無能為力了,大哥和大姐的毒我是亂下的,我不會解。”云扶月有些歉意地笑笑,“扶月告退,大伯不如進宮請御醫來替大哥診治吧。”
女子說完行了個禮,施施然就向外走去。
等到請來御醫,云爭陽早就毒發身亡了,云正罡一咬牙,抬高了聲音:“我會將剩下的補償金都送到你院子里去。”
云扶月的步子一頓,笑著轉身:“我突然又想起怎么解這兩種毒了。”
在云正罡與云正恫要吃人的目光下,云扶月快步走到桌邊,寫下兩張藥方:“這是第一階段的方子,至于剩下的嘛……等扶月拿到錢,有了動力,大概能想起來更多。”
說著,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榮輝堂。
云扶月一路回到自己的小別院,剛一打開大門,一黑色影子就撲到了她懷中:“娘,你回來了!”
這孩子……都這么晚了,怎么還醒著?
見云扶月沒做聲,云小寶一撇嘴,有些委屈:“娘,您還是不是因為小寶不乖,所以不要小寶了……”
云扶月回抱住兒子,在他的臉蛋上捏了一下:“小寶乖,別胡思亂想,娘只是去和你幾個叔公說了會兒話。”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那個神秘的男人,轉口問道:“那個叔叔呢?”
“娘說的是那個叔叔嗎?”小寶身子一抖,拽著云扶月的胳膊,對她咬著耳朵,“他好像死了。”
死了?
云扶月一愣,視線在院子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樹下。她一手拉著小寶,上前兩步,停在男人身前,毫不留情地踢了踢他:“喂,聽說你死了。”
男人盤坐在樹下,眼皮跳了跳,聲音幽幽地響起:“承蒙姑娘關懷,在下還活著。”
云小寶嚇了一跳:“娘,他又活了。不,不對,他是不是變成鬼了……”
云扶月看著云小寶煞白的小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干脆蹲下來,指著那男人:“你好好瞧瞧,這位叔叔臉色正常,呼吸平穩,是活人。”
云小寶還有些不信,小心翼翼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的脖子上戳了兩下:“好像真的還有溫度,那他方才為什么一動也不動……”
他正說著,男人突然睜開眼睛,輕笑一聲:“你這小鬼頭,我運功療傷,一旦入定,自然不動。”
云小寶瑟縮地后退兩步,躲到云扶月身后,半晌探出個頭來,聲音結結巴巴的:“你、你會武功?”
沒等男人回答,他又飛快地道:“那……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也要學好武功,變成高手,以后保護我娘,讓那些壞人再也不能欺負她。”
云扶月一愣,心頭涌起幾分復雜而感動的情緒。
這孩子……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寶,你聽娘的話,先去乖乖睡覺,叔叔受了傷,等他傷好再教你。”云扶月摸了摸兒子的頭,“娘答應你,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再也不會受人欺負,看人臉色了。”
這么多年,每一天每一刻云小寶都在盼望著這樣的生活,可當這話真從云扶月嘴里說出來,他卻只當是娘親在安慰自己,當下點了點頭,轉身跑回了屋內。
兒子進了屋,云扶月才長出一口氣,手掌貼在胸口,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跡。
方才孩子在,她一直憋著內傷,如今體內最后一絲勁道也消失了,先前服下的毒藥在頃刻間爆發而出。
“你受傷了?”耳邊忽而響起一道略清冷的聲音,“是剛剛中的毒?”
云扶月勾了勾唇角,沒回答,自懷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看也沒看就服了下去。
過了片刻,她才擦掉嘴角的血,抬眼看了眼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前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