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玉被當眾這么不留情面的斥責,小臉一點點變白,指著云扶月,咬著牙道:“臣女不服,分明是云扶月不知廉恥,與人私通,為何太后娘娘不責罰她,反而責罰我?”
薛明玉一口一個奸夫,聽在太后耳中,只覺得分外刺耳。
太子立在一旁,淡淡地撇了薛明玉一眼:“薛小姐,注意言辭。”
薛明玉一身上好的琉璃錦在拉扯間早就失了形狀,她顧不得形象,死死地盯著云扶月:“太子殿下,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試問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云扶月在院子里養了個奸夫。難道太后與殿下只注意到臣女失言,卻無視云扶月失德嗎?”
殿內不少夫人與小姐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隱隱看向高位上的人。
太后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身上的氣勢流轉,壓得人喘不過氣。
大殿隨著薛明玉話陷入一片死寂。
云扶月心中嘆了口氣,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剛欲開口,太后身旁,夜王朝的攝政王突然咳嗽了一聲。
男人聲音如玉,份外好聽,“你們說她院子里有奸夫?”
果然還是問了……太后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頓時覺得頭大,他知道太后器重云扶月,一直想要云扶月攝政王留個好印象,可如今這個情形,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圍才能挽回云扶月的形象。
硬著頭皮起身,朗聲轉寰,“攝政王,這件事……”
“有件事,我想親自確認一下。”男人打斷太子的話,慢慢走到云扶月身前,仔仔細細打量著她,忽而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點笑意,“小丫頭,今天穿的還挺好看。”
云扶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男人輕咳兩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口中的奸夫,似乎……正是本王。”
太子臉上的表情僵在了原地。
不遠處,皇甫翼一愣,不過轉瞬間,眼前攝政王的臉就與記憶中和云扶月一起逛街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的臉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他握著酒杯的手猛然握緊。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他的人怎么也找不到夜凌淵,原來他是躲到了這個賤人的住處。
場上,薛明玉的話卡在嘴邊,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風流倜儻的攝政王,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所謂的奸夫分明應該是讓云扶月身敗名裂的,怎么會突然變成了夜王朝的攝政王?
夜王朝國力強大,與耀陽不分上下,夜王朝的攝政王更是只存在于坊間話本中的,傳奇般的人物。連她的師父都對此人贊賞有加,頗為忌憚。
可眼下,這樣一個本就站在巔峰的男人,竟然和云扶月這個賤女人有了交集?
這怎么可能!
不,這不可能!
薛明玉好似瘋了一般,快步走到云扶月跟前,指著她,轉身看向夜凌淵:“你可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
她一指小寶:“這個野種是她兒子,是她在青樓和不知什么人生下來的野種,賤種。她就是個浪蕩風流的女人,你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要維護這個賤人……”
下一秒,薛明玉就說不出來話了。
殿內,一直笑吟吟的男人臉色微沉,單手掐住薛明玉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