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暢公主皺了皺鼻子,眼看著云扶月面不改色地將一團黑色膏狀物吃下去,就著茶水順了順,忍不住道:“這東西黑乎乎的,真的能吃?”
云扶月笑了,將茶杯放到手邊的柜中,才道:“公主別看這玩意惡心,實際上是由數十種名貴藥物熬制而成。”
和暢公主一聽,來了勁,接過小寶手里的藥,沾了一點嘗了一口。過了一會,她一雙水靈的眸子里涌起震驚:“這里面竟然有鹿角膠,星形草和千年人參。”
甚至還有很多她嘗不出來的藥材。
要知道,單方才她說的那三種,就已經是有價無市的珍品,尋常富戶根本見不到,只有在某些高端的拍賣場所才能看到一兩株。
“云姐姐,這些都是你買的?”和暢公主眼睛亮晶晶的,“你能不能把購買渠道告訴我?”
云扶月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小寶馬上一臉驕傲地挺起胸脯:“這都是我夜叔叔爹送給娘親的。”
要不是云扶月攔著,夜凌淵簡直要把所有罕見的藥材都送來一份,考慮到路途遙遠,他還吩咐人按照滋補的藥房將東西熬成膏狀,還加了些糖,所以吃起來沒那么苦。
和暢公主恍然大悟,曖昧而羨慕地看著云扶月:“攝政王在夜王朝手眼通天,有這些就不奇怪了,而且他對你這么上心,可真好……”
她顯然是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長嘆一口氣:“不知道這次去未央學院,本公主能不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和暢公主急于在使臣和親之前安定,云扶月瞧她苦著一張小臉,心頭一動,手指攬過被角,無意地問道:“你此次出宮,又要離京,陛下可有囑托你什么?”
和暢公主原本苦著的臉更苦了:“父皇只是要我注意安全,又給我指派了三個會功夫的宮女貼身保護。”
這是意料之內的,云扶月想起另外一個人:“你與六王爺交好,他怎么說?”
和暢公主已經算是哭喪著臉了:“我壓根沒見到六叔。”
自那日她與云扶月去報名處報名,和暢公主就再也沒看到過南門羽,就是到了王府上,下人也只敷衍一句王爺出去了,再無下文。
離宮前夕,和暢公主等了一天也沒見南門羽的身影,只能氣鼓鼓地自己走了,同時又有點忐忑不安。
“云姐姐,你說是不是上次我不管不顧地拉著你出去逛街,惹六叔生氣了?”和暢公主突然抓住云扶月的手,小臉皺成一團,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就不那么任性了。”
這么多年來,宮里之人對她從來都是愛答不理的,皇帝一年也想不起來她一次,要不是有南門羽偶爾護著,和暢公主不一定能不能活到現在。
她雖然怕這個冷冰冰的六叔,但在心里又十分依賴他。她心里清楚,只有這個六叔是真心愛護她的。
如果六叔真的生氣了,她又去學院了……等再回京,六叔一股氣生得這么長,指不定就再也不管她了。
眼見著和暢公主臉色越來越白,云扶月只能反握住她的手,柔聲細語地安慰:“眼下新太子登基,朝中又進行了人員大變動,六王爺政務繁忙,不得空也是正常的。”
和暢公主游移不定的皺了皺眉,臉色輕緩和了些。
云扶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又勸了幾句,直到天黑,和暢公主才回了自己馬車。
此時距離出京已經整整六個時辰,算算路程,大概到了郴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