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老看著云扶月彎下的腰,不為所動,聲音冰冷:“你就是在京城把東坤打成重傷的那名女子?”
云扶月抿了抿唇:“是我。”
閆東坤是錢長老最得意的大弟子,他受傷一事,想來學院里的幾位長老都已經知道了。
看樣子,因為這事,她給這位冷長老留下了個壞印象。
云扶月低頭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小寶:“閆東坤三翻四次羞辱我兒子,身為一個母親,任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我可聽說你讓他毀了容,昨晚在別的長老的救治下,他才徹底脫離危險。”冷長老眼底微光閃爍,若有深意,“他只是羞辱了這孩子,你卻差點要了他的命。”
兩相比較之下,不少長老都覺得云扶月身為女子,太過心狠手辣了些。
本以為云扶月會因此道歉,誰料她突然冷笑一聲,毫無悔過之意:“不過是個下三濫的小人,如果不是有錢長老在后護著,我早就一劍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云扶月說完這句話,轉身往外走:“多謝冷長老救了我兒子,若是您想為閆東坤報仇,那我只能奉陪。”
她剛走出兩步,身后的人慢慢地開了口:“不,你做的很好。”
云扶月一愣,回頭。
月光下,冷長老僵硬的臉龐上竟然扯出一絲微笑,她年歲三十左右,臉上卻已皺紋橫生,如今這么一笑,愈發顯得驚悚。
“你不怪我?”云扶月停下。
冷長老向前幾步,與云扶月并肩而行,聲音淡淡的:“我為什么要怪你?若說怪,也是怪你沒有直接將他殺了。”
這下,云扶月徹底暈了。
在她看來,未央學院的老師應該都是互相認識的,怎么會……
“閆東坤入學一年,按照他的成績早就可以畢業了,可他一直留在學院里,你可知為何?”冷長老冷笑一聲,言語間頗為不屑,“他為的就是物色年輕入學的女子,好騙她們談情說愛。”
這一年,被閆東坤禍害的女子不計其數,如果不是他身后勢力龐大,冷長老早就一劍將他殺了。
“這么說,我陰差陽錯還干了件好事?”云扶月松了口氣,將往下滑的兒子向上提了提
冷長老掃了渾身是泥的小寶一眼,聲音重新恢復寒涼:“我這么說,并不是在夸你,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生下來卻沒有能力讓他平安長大。你這樣的人,我冷無心一樣不喜。”
話落,她直接大步離去,徒留一臉懵的云扶月。
等帶著小寶回房,打好熱水,云扶月還在想方才冷長老的一舉一動。
“冷無心?這名字可真夠讓人無語的。”扶著小寶進了浴桶,云扶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小寶鼻下。片刻后,小寶悠悠轉醒,看到云扶月,一下抱緊了她,奶聲奶氣的,“娘親,嗚哇哇,娘親你怎么也死了?”
云扶月給了兒子一個暴栗:“說什么胡話呢?”
小寶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喃喃道:“還會打人,難道娘親沒死……”
話落,他低頭看了看小小的浴桶和混黑的洗澡水,總算反應過來,小嘴一撅,委屈得不行:“原來小寶也沒死,嗚嗚嗚,娘親你要給小寶報仇,他們太過分了,竟然想把小寶扔進泥潭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