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再看云扶月,專注地把著脈。
片刻后,他眉頭緊鎖地抿起了唇,一抬頭,見到云扶月還在,不禁道:“姑娘,你怎么還在這里?”
云扶月淡淡一笑,順著他松開的手,也將手指搭在了中年婦女的脈上:“自然因為我也是個大夫了。”
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沒有再和云扶月搭話,而是起身對陣圍觀的百姓們朗聲道:“大家聽我說,她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你們還是散開吧。”
一聽到真是傳染病,人群頓時喧嘩起來,大部分人都轉身離開了,但仍有少部分愛湊熱鬧且膽子大的人不愿離去。
有人直接問道:“喂,小子,你說她得了傳染病?孤殺城百年內從未出過傳染病,你莫不是框我們吧?”
少年認真地解釋道:“我行醫數年,師從名門,絕不會看錯。”
那說話的中年男人卻吹起了口哨,猥瑣的伸手去摸少年的臉:“你這么小,能學多少東西,不如跟大爺我們回去快好快活,讓我教你些別的樂趣。”
眼看著中年大漢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臉,少年清澈透明的眼底涌起一絲黑沉的陰霾。
下一秒,一只纖細潔白的手從側面伸出,打斷了大漢的動作。
“要發瘋回去發。”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云扶月一把推開那大漢,“他說的不錯,再不走,染上瘟疫,就是宮里的御醫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聽到瘟疫二字,幾個大漢臉上終于有些發虛,也沒了調戲的心思,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云扶月冷笑一聲,這才回身去看那少年:“你沒事吧?”
少年笑了起來,臉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酒窩:“沒事,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步非址,可否詢問姑娘名諱?”
云扶月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眼,跟著彎了彎嘴角:“云扶月。”
“原來是云姑娘。”步非址對著云扶月拱手,“云姑娘的大名,在下早就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
這人認得自己?
“在下遵從師父的命令,一路行醫治病,前些日子剛好經過天城。”步非址解釋道。
云扶月了然,低聲在小寶耳邊吩咐了幾句,重新走回了婦女的身邊,眼里帶著一份凝重:“你可能看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這……”步非址一撩袍子,半跪在地上,手指翻過婦女的眼皮,“眼中泛黑,唇,耳皆發黃,最主要的是她的脈相。”
步非址對上云扶月的眸光,多了幾分嚴肅:“正如我剛才說的,她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若是救治不及時,在這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早晚會演變成浩大的瘟疫。”
和自己判斷的一點不差。
云扶月嘆了口氣,這婦人的脈象相當奇怪,便是她一身醫術,一時間竟也探不出虛實。
也就是說,她體內的病毒,是現代也沒有記載,亦或者沒有發現的,一種全新的病毒。
兩人思考交流間,小寶已經帶著林鴻志和一眾官府的人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