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談話的聲音不大,可云扶月和夜凌淵非常人,足以聽清。
她神色微頓,與男人對視一眼,笑著走上前:“兩位大哥,不知道你們說的皇位易主是指什么?”
云扶月突然插話,將兩人都嚇了一跳,待得看清問話的是個小姑娘后,二人才松了口氣,一人四處看了看,才壓低聲音:“你們是外來的?”
云扶月乖巧地點點頭,扯著夜凌淵的袖子:“我們兄妹二人剛從境外一路過來,方才隱約聽你們談話,難不成是這皇宮里出事了?”
“此事說來話長。”那人搖了搖頭,“看你們的穿著,應當也是大戶人家來的,不過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訴你也無妨。據京城里的人來信,說是五皇子不知怎么又和玄武門聯絡起來了,而今聯合了一幫朝中老臣,非要逼得新皇帝退位不可。”
玄武門?
云扶月瞇了瞇眼,臉上有些不解:“什么玄武門,皇帝打不過他嗎?”
那兩人一看她這副樣子,紛紛笑了,到底是個小姑娘,什么都不明白。
“你有所不知,太上皇年前退位了,太子登基。新皇年齡尚小,而他嫡兄鎮安王能開出的價碼哪里比得上玄武門這樣底蘊深厚的大宗。朝臣紛紛倒戈,可不是你小姑娘想的那么簡單。”
兩人說著,云扶月又趁機打聽了一番,才心事沉沉地出了門。
回到客棧,她順手倒了杯茶,只喝了一口,就氣的將杯子重重地放下:“簡直是豈有此理,若不是姑奶奶身受重傷,非得叫上藍尉殺上玄武門不可。”
她好不容易把京城里的局勢平定下來,皇甫翼這個老不死的還敢挑事?
夜凌淵聞言,不禁樂了,捏了捏云扶月的臉:“那我們現在去京城?”
京中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好歹掛著鎮北侯的名號,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云扶月和夜凌淵在城里歇了一天,臨時改變了路線,一行人進了京。
政權的事左右和百姓無關,不管五皇子還是十七皇子,都是老皇帝的血脈,誰繼承也無所謂,是以百姓們不緊張,新年剛過半月,京中的紅燈籠還掛著,處處張燈結彩,熱鬧極了。
這樣的環境下,云扶月眉頭卻愈發緊皺。
“咱們直接進宮吧。”云扶月抿了抿唇,“你讓臨風帶著小寶先去我的宅子休息。”
夜凌淵點頭,兩人避開守衛,一路進了宮,到了御書房,卻未見一人。
人呢?
云扶月直接抓了個眼熟的小太監:“皇帝呢?”
乍一被揪住,小太監嚇了一跳,待得看清云扶月的臉后,更是魂兒都要飛了出來:“鎮、鎮北侯。”
鎮北侯怎么會突然出現,她不是失蹤了么?
小太監揉了揉眼睛,支支吾吾的:“真的是您?”
瞧他這樣子,云扶月覺得好笑,拍拍小太監的臉:“自然是我,我問你皇帝人呢?”
“太上皇正在宮里修養,新帝去了靖宇侯府內。”小太監一口氣說完,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