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白雪紛紛,夜凌淵專注地盯著云扶月的脖頸,指節翻涌,將藍底白面的,上好的狐皮披風系在云扶月身上。末了,細心地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方道:“好了。”
話落,他淡淡看向謝瑾瑤:“還有事嗎?”
謝瑾瑤臉上的僵硬之色尚未完全收起,聞言,飛快地搖搖頭:“沒、沒事了,凌哥哥,雖說有兄長帶路,但你們也要一路小心。”
說到最后,她語氣難掩失落。
小蓮見狀,忍不住上前,不滿的聲音響起:“攝政王,知道你要來,瑾瑤小姐特意熬了幾個大夜才做好這件白狐披風,你怎么能這么糟蹋她的心意。”
“小蓮。”謝瑾瑤打斷她,“你胡說什么,你不要再說了。”
少女被戳破心事,謝瑾瑤跺了跺腳,有些羞惱地跑開。
小蓮一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扶月,忙大步去追謝瑾瑤。
府門外只剩云扶月和夜凌淵二人。
“我看上去很好欺負?”云扶月盯著小蓮的背影,笑意不明,“連一個下人也敢對我擺臉子了,攝政王大人,你不管管嗎?”
說到最后,云扶月拉長了音調,笑吟吟地看向夜凌淵。
男人隨著她一同出了府門,點點頭:“你說怎么才能出氣,本王替你殺了她?”
那倒不至于。
云扶月眨眨眼,俯身在夜凌淵耳邊道:“就像今天這樣,多氣氣她便好。”
“好。”夜凌淵笑著點頭,“夫人說什么,本王都沒意見。”
云扶月踩了他一下:“你少不正經……”
不過話雖如此,看到謝瑾瑤吃癟的樣,云扶月心里可是爽得很。
誰讓這個小姑娘自她進門起就戲精俯身,婊里婊氣的樣子看著就煩。
可偏偏,謝瑾瑤是夏宏月的義妹,瞧著夏宏月對他那寶貝妹妹的樣子,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
兩人正說著,前方傳來笑聲,夏宏月大步走過來:“什么事值得你們兩個這么高興,我這個引路人可是在此等候多時了。”
他的視線落在云扶月身上的披風上,頓了頓,無奈地搖搖頭:“瑾瑤這丫頭,說了也不聽,還是和當年一樣固執。”
他只隨意提了一嘴,輕描淡寫的牽出謝瑾瑤和夜臨淵的糾葛。
“山路崎嶇,云姑娘身子不適,可以留在莊子里休息,否則……”
“不必。”云扶月瞇眼瞧了眼陰沉的天,面色凝重,“看樣子,下午就會下暴雪,我們早去早回。”
夏宏月挑眉,沒想到云扶月還會看天色,看著她微上挑的眼尾,夏宏月笑著點頭:“如此,就請云姑娘多擔待了。”
在他看來,云扶月醫術精明,必定是從小學醫,和尋常嬌生慣養的小姐一樣,不會適應北玄的氣候。
可隨著日頭漸上,夏宏月眼底的意外之色愈發濃重。
冰天雪地中,云扶月猶如自家后院一般,輕車熟路的在山上穿梭,偶爾不知從哪挖出一株藥材,遞給夜凌淵。
“看來是我眼拙了。”夏宏月撇了眼夜凌淵,壓低聲音,“你小子好福氣,從哪找到這么個能干又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