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隨著云扶月一行人的離去,陷入一片死寂。
紅蓮捂著臉緩了好一會,才起身,憤恨地看著云扶月的背影,怒罵一聲:“簡直是無法無天,她真以為自己是什么……”
“夠了!”臨風打斷紅蓮的話,對著白鷹道,“馬上把她押下去,等主子回來處置。”
一句話,打破了屋內的沉寂,紅蓮不可置信地看著臨風:“你說什么?”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臨風冷冷地撇了紅蓮一眼,白鷹已經和業火一左一右站在了紅蓮身旁。
昔日的伙伴如今要親自羈押自己,紅蓮只覺腦中發漲:“白鷹,業火?你們也覺得我做錯了?”
白鷹一向儒雅的面上帶了絲惋惜,業火抿了抿唇。
“紅蓮,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良久,業火才開口,“你若是還想留在主子身邊,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暗衛有暗衛的規矩,無論如何,這是不能打破的,紅蓮觸犯了規則,就必須接受懲罰。
眼見著臨風幾人將紅蓮帶走,謝瑾瑤才后知后覺,咬著唇,淚珠一顆接一顆地滾下來:“兄長,是我的錯,你讓他們別怪紅蓮姐姐。”
夏宏月深吸一口氣,只是搖了搖頭:“你先起來吧,一會讓老龐給你把把脈,至于小寶……”
夏宏月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多言,帶著一群人出了門,顯然是去追云扶月了。
夏宏月離開足足有一炷香時間,謝瑾瑤才從地上爬起來,此時的大廳內,除了小蓮,就只有幾個忙碌的下人,她淡淡地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神色晦暗不明。
“小姐,她們也太過分了,怎么能這么對小姐你。”小蓮一直為謝瑾瑤打抱不平,“等攝政王回來,您一定要讓他給您做主。”
做主?
謝瑾瑤笑了笑,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放心吧,小蓮,小寶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他若死了……本也不是我的錯,凌哥哥怎么會怪我呢?”
這般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有些奇怪,然而小蓮滿身沉浸在憤怒中,并未察覺到異常。
北玄山上,天色漸漸陰沉下來,這里地處極北,日落時辰很早,云扶月等人出來不過一個時辰,天就完全黑了。
然而眾人舉著火把尋遍了小寶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那孩子的足跡。
“老大。”走到最后一個地方,林鴻志忍不住開口,“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禁區,里面都是修為高階的猛獸,小寶若是真的進去了……”
若是真的進去了,只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他在心里默默補充。
也不知怎的,越是這個時候,小寶平視機靈古怪的樣子越在眼前晃悠,林鴻志抹了把濕潤的眼眶,抬高聲音:“弟兄們在此處再找找,一定搜遍每一個角落。”
一伙小弟散開搜尋,云扶月卻直直立在崖邊,遙遙地看著一片濃墨的遠方,沉默不語。
夏宏月跟了一路,也看了一路,知道此時她越是沉默,心里的憤怒就越大,他沒有什么立場去勸云扶月,只能溫和地安慰她:“云姑娘不必擔心,那孩子面相甚好,不會福盡于此的。”
不回福盡于此么?
女子緩緩回神,心里對小寶的擔憂全數化為了凌厲的殺意,如針般刺向夏宏月。
她冷而疏離的笑了笑:“我相信瑾瑤小姐不是無辜的,至少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無辜。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她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