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當前,溫香軟玉在懷,夜凌淵眸色深了幾分,握著云扶月腰的手微微用力,讓她緊貼著自己,才淡淡地笑了:“外面人多,他們一旦走密道,你要上哪追?”
云扶月覺得腰間發癢,忍不住伏在夜凌淵肩頭悶聲笑了笑,指了指大街:“你再磨蹭一會,他們真走遠了。”
夜凌淵勾唇,不再磨蹭,兩人帶著小狐貍從樓頂縱身躍下,沿著街道向前追蹤。
只是他們到底低估了北玄城城內百姓的熱情,當街上第一盞花燈被點亮,街道一下子沸騰起來,一群人呼啦啦的自街上開始狂奔,很快就沖散了街道原本的人流。
有白狐帶路,云扶月與夜凌逸勉強追蹤了幾條街,正經過一座石橋,誰料一群歡呼雀躍著的孩童忽然從胡同里沖出來,后面還跟著一群戴著面具的大人,急匆匆地上了橋。
人流涌動,云扶月只來得及抱緊懷中的小狐貍,等人潮過去,哪里還有皇甫翼一群人的身影。
“真晦氣。”云扶月心里嘀咕著,眼前時不時晃動著那麻袋里扭動的人影,心里慢慢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若是找不到皇甫翼,那麻袋里的人做了祭品,一定會惹來大麻煩。
她轉身四下掃了掃,在橋頭找到帶著鬼怪面具的夜凌淵,二話不說,拉住男人的手下了橋,一邊道:“你看見他們往哪去了嗎?”
手心微涼,男人視線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淡淡地“嗯”了一聲。
聲音很輕,也有些模糊。
“看見就好,咱們抓緊時間,那麻袋里的人我總覺得很熟悉。”兩人一路下了橋,夜凌淵也沒有帶路的意思,她不禁回頭,有些不滿,“別玩了,趕緊帶路,你想玩過幾日再陪你下山。”
這么說著,云扶月順勢踢了踢夜凌淵的小腿。
“……好。”男人又吐出一字,反握住云扶月的小手,拉著她往河邊走。
此時的河面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燈,七彩的燈光點綴在水上,從河邊望去,如夢似幻,并著繁星的倒影,十分好看。
夜凌淵拉著云扶月直直走到水邊,唇角隱秘地勾起:“你……過來。”
懷里的小狐貍耳朵抖了抖,小爪子抓住了云扶月的衣襟,一雙藍瞳幽幽地盯著水邊的夜凌淵。
這男人……說好出來查皇甫翼的事,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不正經。
云扶月兩步上前,彎腰順著夜凌淵手指的方向往河里看,夜凌淵順勢將她半攬在懷中,眼底晦暗不明。
下一刻,他大手握住云扶月的腰,略一用力,兩人雙雙掉入了河中。
“噗通——”
“唔——”
刺骨冰冷的喝水自四面八方襲來,眼前的燈火變成了水底的重影,云扶月屏住呼吸,夜凌淵卻帶她往更深處游去。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無人注意到兩人的落水,水面翻涌了幾下后,就重新歸于平靜。
冷,太冷了……
越往里游,河水就越冷,到了深處,即使云扶月提起內力也無濟于事,這樣的寒冷幾乎要將她體內的經脈都凍成冰。
四周的水底是無盡的黑暗,眼前再也看不見一絲光亮,身后的男人卻帶著她一路下游,好似認識路似的,一手托著云扶月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也不知過了多久,四處的壓力徒然消失,兩人再向下游了幾下,竟然詭異地從河面露出了頭。
云扶月迷迷糊糊的睜眼,四周沒了熱鬧的人群,沒了華麗的花燈,河岸是一片草坪,唯獨天上的月光淡淡灑下,勉強照亮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