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柔暖的日光散落在下山的石子路上,靜謐而美好。
云扶月唇角掛著笑意,一腳踩在水坑里。
身旁,夜凌淵無奈地看了眼自己被濺上水的衣袍,隨后視線兜兜轉轉,落在云扶月含笑的臉上,眼底慢慢涌上些許柔和。
“好玩么?”男人輕輕開口。
對上他的眸子,云扶月輕咳一聲,扭過頭去,掩住眼底的笑意:“不就是不小心弄你身上水了么,你……”
話還沒說完,夜臨淵突然攔腰把她抱了起來。云扶月驚呼一聲,下意思地摟住他的脖子。
回頭,臨風與白鷹正戲謔地看著她。
云扶月心里有點羞惱,忍不住在他腰間掐了一下,小聲道:“你干嘛?”
“不干嘛,本王擔心你走的多了,腳累。”夜凌淵笑著回答,一本正經的將云扶月抱到溪水旁,“別動。”
他將云扶月放在地上,撂起水輕輕給她擦著臉。
離得近了,兩人呼吸可聞,云扶月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伸手去摸夜凌淵的臉。
這男人長得好看,五官就像雕刻出來的一樣。
被她摸的臉上發癢,夜凌淵眸色深沉地抓住她亂動的手,捧起溪水給順便給她洗了洗,聲音低沉:“把血跡都洗掉,不然小寶看到會害怕。”
云扶月一怔,她倒是從沒想到那個層面。
“我兒子以后也是要懲惡揚善的,一點血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云扶月暗自嘟囔,但也知道小寶才五歲,到底是個孩子,除了嘴硬,人乖乖的坐著,任由夜凌淵替他清洗了。
等洗完了身上的血跡,兩人才晃晃悠悠的上了馬車,回京后,在街上買了點早飯,最后進了鎮北侯府。
還沒進門,里面就傳來小寶的笑聲。
推開門,這孩子整個人賴在業火身上,吵著要業火教他練武。
乍一看到云扶月和夜凌淵,小寶一愣,脫口而出:“娘親,你不是和爹去做少兒不宜的事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顧臨風猛然變了的臉色,小寶小跑到云扶月身邊,抓住她的手:“臨風哥哥說娘親和爹還要很久才能回來,所以小寶已經吃過早飯了。”
臨風扶額,感受到自家主子殺人的目光,他輕咳一聲,撓了撓頭:“那什么,小寶,你娘他們還有事要做,你先和業火練武吧。”
夜凌淵瞇了瞇眼。
臨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拽著小寶就走。
少兒不宜的事?臨風這貨還真敢說。
云扶月覺得有點好笑,壓低聲音附在夜凌淵耳邊:“你這屬下挺懂嘛。”
聞言,夜凌淵臉色更黑,冷颼颼的瞪了臨風一眼,拉著云扶月回房。
兩人起得早,云扶月也餓了,在房內吃完早飯,便去拿出藥箱,干脆利落的脫了外袍,對著夜凌淵努努嘴:“你把那瓶黑色的藥拿來,替我抹在肩膀的傷口上。”
一回頭,看到夜凌淵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肩膀,不禁失笑:“怎么,堂堂攝政王大人沒見過女人的肩膀?”
日光下,云扶月只穿個件肚兜,纖細的脖頸與白皙的皮膚一覽無余,唯獨肩上猙獰的傷口破壞了這份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