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出,那幾個士兵立刻噓了聲,恭謹的低頭,讓開一條通道。
也露出了開口之人的身形。
云扶月臉色不變,視線落在那緩步而來的老婦人身上,壓低聲音:“這是哪位?”
臨風臉色有點不好,一邊想著主子怎么還不下來打圓場,一邊快速回答道:“這是太妃身邊的貼身嬤嬤李桂花。”
李桂花?
這名字夠接地氣的。
云扶月心里調笑了兩句,臉上已經掛上了大大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我當時是誰呢,原來是李嬤嬤。”
李嬤嬤冷哼一聲,顯然對云扶月印象很差,并不吃她的熱情,甩開她的手:“太妃有命,不管什么原因,就是攝政王說情也沒用,你不得踏入夜王朝國土半步。”
一邊說著,她的視線在云扶月漂亮的臉上掃了幾圈,又是冷哼一聲:“這般狐媚樣子,難怪生了孩子還能勾得攝政王失了魂。”
被她三言兩句給懟了,云扶月笑容不變,反倒更燦爛了幾分,摸著自己的臉:“哎呦,您這是夸我呢。”
李嬤嬤一噎。
云扶月已經趁機挽住她的胳膊,聲音放低:“常聽攝政王提起您,說您對他怎么怎么照顧,如今見到本人,您別怪我太熱情。”
李嬤嬤本要出口的呵斥一頓,有些意外:“攝政王,當真這么說?”
有戲!
云扶月笑著拉著她往一邊人少的地方走,一邊若有其事的點頭:“可不是么,實話告訴您,他一直跟我說,您就像他第二個母親一樣。他還說,等您不愿意呆在太妃身邊了,要將京城南邊的大宅子給您養老呢。”
聽著女子清脆的聲音,李嬤嬤神色稍緩。
說起來,當初太上皇一手遮天,攝政王也算是在太妃的庇護下才能有和太上皇分庭抗禮的那天,夜凌淵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私下也一直將他當成親兒子一般。
李嬤嬤看了云扶月一眼,冷哼一聲:“既然你這丫頭誠實,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攝政王是整個夜王朝一人之下的存在,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是配不得的。識相的,就自己走,也免得難堪。”
云扶月聞言,笑容更深,又帶著李嬤嬤往偏僻的地方走了幾步:“您也知道我有個兒子,我這有句話,你且當笑話聽聽就行,也不必跟太妃娘娘講。”
頓了頓,她開口:“六年前,攝政王是不是去過耀陽京城,且過了一月才回去?”
李嬤嬤心里一驚,目露警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您別急啊。”云扶月心里想著怎么忽悠她,一邊指了指馬車的方向,“你光知道我有個兒子,但是您不知道的是,我這孩子,正是六年前懷上的。”
難道……
沒等李嬤嬤開口詢問,云扶月咳嗽了一聲:“想必您也知道我兒子馬上要過六歲生日了,如果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覺得攝政王憑什么會看上我這么個未婚帶娃的弱女子。”
“放肆。”李嬤嬤越想越心驚,再也忍不住打斷了云扶月,“這種話豈能亂說?”
話雖如此,可云小寶的資料的確是完完整整躺在太妃的桌案上的,她初沒往那方面想,云扶月這么一點,李嬤嬤是越想,越覺得就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