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宮門口的第二道聲音,夜凌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好看的劍眉輕蹙,眼底涌上一絲不悅。
云扶月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
夜王朝宮里的規矩和耀陽雖有不同,但高官特權能坐馬車進宮是無差的。身為一人之下的攝政王,這太監敢攔他的馬車,想必是早有準備。
“本王讓人直接一劍殺了他,不是省事?”夜凌淵冷笑。
云扶月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著男人的情緒:“這么暴力的方法適合你,卻不適合我。”
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夜凌淵眼神略顯柔和,唇角也勾了起來:“那你想怎么做?”
“我怎么想,就得看王爺您拉不拉的下臉來了。”云扶月笑瞇瞇的湊近夜凌淵,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男人眼底笑意漸漸擴大。
車內二人說著悄悄話,車外,氣氛一片熱絡。
攝政王的馬車在宮門口被攔下可是頭一遭,今日參加賞花宴的世家貴族都心知肚明太妃的意思。
眼看著這個傳聞中讓攝政王傾心的女子被毫不留情面的攔下,不少人干脆停下馬車,也不急著入宮了,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雨柔,你看,那邊不是攝政王的馬車么?”安家的馬車內,楚嫣然指著宮門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剛才你聽見沒有,太妃娘娘讓云扶月走到重華殿呢。”
安雨柔一身華服,視線落在那輛華貴的馬車上,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夜凌淵獨來獨往,從來沒有女子能坐上他的馬車,這個云扶月憑什么?
“她就是個跳梁小丑。”安雨柔冷冷的勾唇,“日頭正盛,從宮門口走到重華殿,我要是她,寧愿不參加這賞花宴,也好過在眾人面前出丑。”
那次在孤殺城和云扶月起了沖突,回京后,娘狠狠地將她訓了一頓,也因此告訴她了一件事。
她安雨柔是太妃欽定的攝政王妃,云扶月根本構不成威脅,她只需要好好學習大家閨秀的禮儀,等著進攝政王府的那天。其余的一切,自有太妃和爹娘為她掃平。
思及此,安雨柔的嫉妒慢慢化為了得意,笑的愈發陰森。
“云小姐,您還是下來吧,堵著宮門口,耽誤了賞花宴的時辰,這等罪過誰也擔當不起,”太監冷聲又重復了一遍,話里話外帶著諷刺。
“太妃娘娘有令,今日就是攝政王護著您也不行,您必須入鄉隨俗,請下馬車。”
“你急什么?”清脆明亮的女聲打斷了太監的話,車內伸出一只纖纖玉手,隨后車簾被輕輕撩開。隨行侍女立刻將木凳搭上,女子優雅從容的踩著小木凳下了馬車。
伴隨著動作,云扶月耳邊的墜子微微晃動。
看清她的容貌后,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一直攔著車的守門太監也怔住,呆呆地看著面前絕色的女子。
“怎么,公公不是要我走進去么,還不讓路?”云扶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太監回神,忙讓開,竟有些不敢直視云扶月:“云小姐若是不認路,門后有專門引路的宮女。”
“本王帶著她,還能丟了?”
男聲自車內響起,眾人眼前一晃,卻見攝政王一身白玉錦衣,已經大步下了馬車。
太監心里一驚,感受到四周看熱鬧的目光,太監第一次覺得太妃給的任務有點棘手:“攝政王,太妃娘娘只說讓云小姐一人走路就行,您……”
他后面的話被男人淬著寒意的目光給生生打斷。
眾目睽睽之下,夜凌淵緩緩走到云扶月身邊,而后彎腰,竟然直接將女人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