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石室內,逐漸傳來輕快而細碎的腳步聲。
云扶月盯著藝卷珠歡快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解:“你很高興?”
藝卷珠步子一頓,撇了她一眼,沒說話。
從小到大一只被關在隱族,很少有機會能出去,現在終于有借口往外跑了,這種久違的自由感,云扶月這種人自然不能理解。
“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里面,反正路我是給你帶到了,機會只有一次。”藝卷珠叉開話題,壓低聲音,復而又有點幸災樂禍,“不過話說回來,你能打過他?”
云扶月面色不變,眼神微閃。
她與鴉無盡只交手過短短一次,就是在玄武門的山上,那時候面對他的攻擊,云扶月毫無還手之力。
最終還是靠著身上的毒勉強脫了身。
而經歷過一次暗算,鴉無盡一定會再三小心。到時候,她那點小手段……還真沒什么用處。
云扶月看看藝卷珠幸災樂禍的臉,莫名的有點郁悶。
“打不打得過,也得打了才知道。”云扶月聳了聳肩,短短的回復了一句,加快腳步。
藝卷珠嘴里那句我可以幫你就卡在了喉嚨中。
兩人一路再沒說話,借助著墻壁上微弱的夜光石深入山體,最終停在了一個小隔間前。
透過細小的門縫,能隱約聽到里面傳來的,東西碰撞的聲音。
藝卷珠揚起笑容,推開房門,高聲道:“老盟主可是住夠了,想出去?”
鴉無盡渾身一緊,待得看見藝卷珠的臉后,手心凝聚的內力才慢慢散開。
“原來是少族長。”他蒼老的聲音響起,視線卻是一眨不眨的落在門口,“外面還有一位是?”
“哦,你說外面的人啊。”藝卷珠的笑容擴大,“云扶月,你還不進來。”
鴉無盡的臉色微變,死死的盯著緩步而來的女子,周身彌漫起殺意:“云扶月……”
想到兒子的死,鴉無盡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云扶月碎尸萬段,但到底考慮到藝卷珠在場,鴉無盡壓下心里的暴虐:“少族長這是何意?”
藝卷珠仍是一副嬉笑的模樣:“你也知道我隱族幫你扣下攝政王是冒了多大的風險,現今耀陽皇室找上門,我們隱族不能同時得罪兩國,我奉爺爺的命令帶她來這里,至于剩下的,就不歸我隱族管了。”
她說的冠冕堂皇,話落,就抱著雙臂椅在了墻上,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意思。
聞言,鴉無盡臉色更沉,殘忍的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哪怕我將其擊殺在此地,隱族也不會插手了?”
“沒錯,我只負責帶她來找你,剩下的不管。”藝卷珠點頭。
云扶月價值佩服她說瞎話的能力,眼看著藝卷珠三言兩語挑起鴉無盡的殺氣,云扶月只能抿了抿唇,將長冰劍握緊。
果不其然,話落的下一刻,鴉無盡就直直地沖著她而來,一邊道:“本來想放你一馬,既然你不識相的湊上來。你的命,我就替我兒子收下了。”
他的聲音夾雜著濃烈的怨毒,以手為爪,磅礴而粘稠的內力以一種奇怪的形式噴薄,緊緊的朝著云扶月的臉黏去。
云扶月眉頭蹙了蹙,長冰劍迎上鴉無盡的手。
“撕——”
一道震耳的碰撞聲響起,在密閉的環境內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