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太妃還沒松口。
業火心里思前想后,總覺得云扶月這次過生日應當一切從簡,或者說,等到云扶月和夜凌淵成婚的時候,再一起大辦了。
可是她話出口,對面的男人遲遲沒有回復。
“主子?”業火出聲。
夜凌淵這才回神,聲音清冷:“辦,怎么不辦。非但要辦,還要大操大辦,讓所有人都來參加。”
業火一驚:“可是咱們前些日子才將納驗使抓下馬,得罪了一群人,若是現在再大操大辦……”
“一群烏合之眾,什么時候也需本王忌憚了?”夜凌淵慵懶的挑了挑眉,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幾下,“你直接將這事告訴老錢,讓他一手負責就行。”
話已至此,業火也沒再勸什么,徑直退了出去。
事實上,她心里也覺得應該好好辦上那么一場。
拋卻其余因素,這是個絕好的機會,讓全京城的人好好看看,主子的女人是個什么身份地位。
今后所有想打主子主意,或者打云小姐主意的人,可都得掂量著點。
等業火走遠了,夜凌淵沉下臉。
他顯得有些煩躁,單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最后干脆將之拽了下來,沒好氣的扔在桌子上。
夜凌淵煩躁的原因很簡單,他竟然不知道云扶月的生辰。
于情于理,這都不應該。
且就剩這么幾日了,便是準備,也做不到那么充分。
這個認知讓夜凌淵周身愈發的冷。
他總想給她最好的,可事實是,云扶月跟著他好像沒怎么過過安生日子。
她要幫著他對付夜星晴,還要分出心思來應付京中的人事關系,甚至還要和他的姨母,當朝太妃打太極。
云扶月為了他這么辛苦,他竟然沒記住她的生辰?
夜凌淵想到這一層,臉更黑了。
他陷入了自我矛盾否定的心境中。
夜凌淵這邊的事云扶月半分沒有察覺。此時的她正急火火的穿上外袍,跟著這個突然到訪的,名為青蓮的婢女往外走。
“你說你家小姐怎么了?”出了房門,云扶月又問了一遍。
青蓮苦著一張臉,有些著急:“小姐和老爺大吵一架,被老爺攆出了蓮府,現在正在客棧住著呢。”
云扶月步子一頓,臉色未變,視線落在青蓮稚嫩的臉上:“蓮瑩為什么不回易府?”
青蓮更急了:“云小姐,易大人都做出那種事了,現在讓小姐回去,小姐怎么忍得了;您快跟我走吧,小姐一個人在客棧該等急了。”
話落,青蓮紅著眼眶低下了頭:“云小姐見了我家小姐,可千萬別提易大人的事,不然我怕小姐一個想不開,去尋短見。”
云扶月覺得這丫鬟的邏輯有些奇怪,尋常人家夫妻吵架,下人可都是勸和不勸分的,更何況這是在古代。
縱然夜王朝民風開放,但蓮瑩出身高貴,這樣的人家一向是最在乎臉面的。
若說結婚一個月,就因為太上皇給自己丈夫納妾而不高興,繼而鬧得滿城皆知,對蓮瑩沒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