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些涼,云扶月身上帶著寒氣,方一進門,夜凌淵就將她攬進懷中。
他身上是熱的,透過薄薄的衣衫,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傳來。
“這么晚,去哪了?”夜凌淵低聲道。
他的視線落在云扶月的胳膊上,聲音更低:“袖子呢?”
雖說里面還有一層薄衫,可這副樣子實在是不怎么美觀。
云扶月在夜凌淵臉上親了一口,想起云紫涵的事,冷笑一聲:“臨時有點事,出去了一趟。不去還好,一去,可算是讓我遇上個熟人,你一定猜不到。”
夜凌淵挑眉,透過半開的窗戶,淡淡的月光灑落在云扶月的小臉上,他眼底本帶著絲笑意,此時那絲笑意慢慢化為了虛無,轉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氣。
他沒給云扶月再說話的機會,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微微抬起。
月色下,她精致白皙的肌膚上,泛紅的巴掌印分外刺目。
“誰干的?”夜凌淵一字一句開口。
周身的氣息變幻數次,殺機凌然。
云扶月一愣,才反應過來。
她自醒過來就在緩解腦海里的疼痛,后來又遇上黑乎乎,也就忘了云紫涵在她臉上招呼巴掌那回事。
此刻見到男人炸毛,云扶月忙替他順著氣兒:“你別急,聽我慢慢說。”
她將青蓮以蓮瑩的名義將她約出去,以及后面發生的一系列事簡單說了一遍。末了,云扶月補充道:“我聽她提起太上皇,估計是夜星晴讓她這么做的。”
夜凌淵的重點卻不在太上皇身上。
他拉著云扶月坐下,單手摸了摸云扶月的臉,聲音發緊:“現在身子還有不舒服么?”
云扶月搖頭。
夜凌淵又握住她的手,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變,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厲晟的攝魂之法是禁術,修煉也有體質要求。云紫涵既然能用出來,說明她已經跟著厲晟學了不短的時間。你以后見到她,小心些。”
頓了頓,夜凌淵沉聲道:“我會盡快找個由頭,將她處理掉。”
處理掉?
這可真是簡單粗暴。
云扶月笑笑:“攝魂之法就沒有破解的方式么?如果以后跟厲晟交手,他使出這種法子,我們豈不是沒有一點反抗的手段?”
“不是沒有手段,而是這攝魂術乃是邪術,想要對抗,也得經過特定訓練的人群才行。當年隱族之所以退出朝堂的視野,也與這攝魂之術有關聯。”
想到陳年舊事,夜凌淵輕輕搖了搖頭:“以身試險,不如從一開始就規避。凡是邪術,使用都有代價,且這攝魂一次只能針對一人,所以若真交手,這種邪術反倒是最末端的手段。”
畢竟雙方交手的過程中,人總不會是一個個的出現。
他能控制一人,就無法分心對付第二人,這種將自己弱點送到對方手中的手段,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當眾使用。
云扶月默默點頭。
她不自覺由想到自己半昏半醒中做的那個夢。那樣真實的夢境,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受了攝魂術的影響吧?
能控制人的身子,就能傷及人的靈魂,所以才會產生沖突的記憶。
云扶月搖了搖頭,或許云紫涵今日的出手,只是太上皇的一個試探。
她有預感,以后這樣的試探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