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較于之前熱鬧的場面,此刻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錢管家的詞也干巴巴的。一直到歌舞上來,氣氛仍是怪怪的。
而這古怪氣氛的源泉,正是夜凌天所在。
本是出使他國,娶了別國公主進門。可此刻當著眾人的面,夜凌天一直在挑和暢公主的刺。
不是壓著他衣服了,就是嫌她沒給他夾菜了。
明明是下人該做的事,到了夜凌天這里,竟然全部都讓和暢公主去做。而和暢公主沒有絲毫反抗,臉上除了笑容,就是一些沒什么表情的表情。
似乎已經習慣了。
若是仔細觀察,甚至還能從和暢公主眼底看到一絲從容和感動。
云扶月皺了皺眉。
她在感動什么?和暢公主不會以為夜凌天是她的真愛吧?
第一次,云扶月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和暢了,和暢性子單純,從來都是敢愛敢恨的。可現在,云扶月一度分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云扶月倒了杯酒,剛拿起酒杯,夜凌淵便一把抓住她的手。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喝這個。”
他將云扶月手里的酒杯順走,重新遞給她一杯。
是熱的。
云扶月抿了一口,有點意外:“這是什么?”
甜甜的,香香的,也帶點酒味,更多的是一種花朵的清香。
夜凌淵見她的模樣,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這是百花酒。”
百花酒?
云扶月又喝了一口,耐著性子品嘗著其中的味道:“也沒有百花吧,里面好像有牡丹、綠菊、芍藥……”
“你到底怎么回事!”一道刺耳的男聲忽而從席位間響起,“起來,你給我起來。”
熱鬧的宴會一點點變得安靜下來,場中舞動的舞女驚恐的停身。
不遠處,夜凌天一張臉黑如鍋底,而他身旁,和暢公主小臉發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云扶月的話被打斷,她眼底的溫度驟然冷了三分,看向夜凌天。
夜凌天與和暢似乎是發生了什么爭執,和暢公主手邊的酒壺打碎在桌面上,反觀夜凌天,他一身上好的喜袍也濕了一小塊。
夜凌天不顧旁人的目光,一把推開和暢公主:“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一個公主連倒酒都不會,以后還怎么服侍本王。”
和暢公主久久沒回神,只諾諾的喊了一聲,“夫君……”
一句夫君,讓不遠處的南門羽的眸光瞬間翻涌成了深不見底的黑色。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唇貼在白玉雕鶴的酒杯邊緣,安靜的喝著酒。
他身旁,南門玥卻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來:“平王殿下,和暢公主再怎么說也是皇家公主,你這樣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是絲毫不將耀陽皇室看在眼里,若是傳過去……”
“若是傳過去又能怎樣?”夜凌天不屑的撇了眼南門玥,“以你的官位,似乎管不著本王吧?”
頓了頓,他掐住和暢公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將她的臉扭向席間賓客,一字一句道:“和暢,本王這么對你,你可有不滿?”
和暢公主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開口道:“本公主與王爺情投意合,只是些許小打小鬧,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