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云扶月一身華服,靜靜的看著夜凌天牽著和暢公主的手走出去。
月色下,兩人一襲紅衣,容貌不凡,還真生出幾分般配之意。
“怎么,心里不高興?”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自一旁伸出,抓著云扶月的小手,隨后聲音一頓,“怎么這么涼?”
夜凌淵不由分說用雙手將云扶月的小手裹住,給她取暖,一邊壓低聲音:“你不是已經給他下藥了。”
提起這事,云扶月有點心虛的四下看了看,輕輕瞪了夜凌淵一眼:“你就不能小點聲?”
夜凌淵眼底浮現溫柔的笑意:“有本王在,就是別人聽見了,又能如何?”
瞧瞧,這真是囂張到沒邊了。
云扶月眼角染了幾分細碎的笑意,小指勾了勾夜凌淵的手心。
末了,她看向殿外。
和暢公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
云扶月閉上眼,嘆了口氣:“你沒覺得,這次見到和暢,她根本就是變了個人么?”
她想到生日宴上,和暢公主面對自己的從容,面對南門羽的無動于衷,以及面對夜凌天刁難羞辱的面不改色。
如果換成以前的她,一定會哭。
當然,換成以前的和暢公主,見到云扶月只會親切的換她月姐姐。
而不是這些日子她聽到的,所謂“云小姐”。
“從皇甫翼抓她去北玄寒域,要將她活祭給玄武的時候,她就不一樣了。”夜凌淵搓著云扶月的手,淡淡道,“沒人能在一直遭受變故和背叛后還保持初心。”
云扶月心頭一動。
雖然不愿承認,但夜凌淵說的是事實。
“我已經給京城那邊寄了信。”云扶月放空眼前,透過影影重重的人群,最后看向南門府的席位,喃喃道,“關于這件事,希望皇甫玉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她為耀陽皇室做了那么多事,如果換來的是連一個小公主都保不住,那一切就太諷刺了。
云扶月的視線中,南門羽臉色如常,唯獨周身的氣息更冷了。似乎從和暢公主出現在夜王朝的京城后,他的臉色就一直沒變過。
有時候,不變就是最大的異常,想來現在南門羽心里一定不似她看到的這般平靜。
云扶月心里思量著,冷不丁感受到夜凌淵不悅的眼神。
她一愣,后知后覺回過神來:“你連自己兄弟的醋都吃?”
夜凌淵緊緊一握云扶月的手,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道:“你一直看著他做什么?”
云扶月被他噴吐的氣息弄得渾身發癢,忍不住笑道:“我在猜他今晚會不會暗中做安排。”
看她還在看南門羽,夜凌淵沉著臉松開云扶月的手,將她的臉扳過來,聲音冷冷的:“不會。”
“不會?”云扶月這次是真吃驚了,“就算他別扭,可和暢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能讓她羊入虎口?”
夜凌淵冷哼一聲:“我跟他提前打過招呼了。”
云扶月恍然大悟,正要點頭,突然察覺點不對:“你跟他打什么招呼了,你把我下藥的事說出去了?”
夜凌淵眼底帶了點笑意,拍拍云扶月的手背:“沒有,說了點別的而已。”
云扶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開始琢磨回去要怎么收拾夜凌淵,一回頭,卻發現座位上的南門羽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