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片肅穆,云扶月在不遠處等一個解釋,夜凌天同樣在皇帝下位咬牙切齒。所有人都看向禮部尚書,等著他的回答。
禮部尚書沈翰飛嘴里一片苦澀,偷偷看了眼夜凌淵。在接觸到夜凌淵略帶威脅的眼神后,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看樣子,攝政王是打算公然維護云扶月了。
“鎮北侯,此事……”禮部尚書支支吾吾的開口,頓了頓,只能盡力將事情的嚴重程度往下壓,“或許是平王體諒和暢公主初嫁緊張,所以才不得不暫緩新房之事,退居書房。”
這話說到最后,禮部尚書的語氣開始變弱。
實在是因為這理由太過蹩腳,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更別提給云扶月代表著的耀陽一國一個交代了。
見狀,云扶月冷笑一聲,越過沈翰飛,視線直直的落在首位上的皇帝身上,拱了拱手:“陛下也看到了,今日之事,不論是禮部尚書還是平王,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事實是什么呢?”
“事實就是我們耀陽為了兩國友好與邦交,帶著十足的誠意派來的和親公主在新婚之夜公然受到凌辱,獨居新房整整一個夜晚。”
云扶月抬高聲音,“公主貴為千金之軀,怎可受此羞辱,請陛下早做決斷,給耀陽一個說法。”
皇帝臉色不變,眼底卻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
大殿上隨著云扶月一席熱血激昂的話落,禮部尚書幾乎要羞愧的將臉埋進地里,心里將夜凌天罵了個遍。
平王做什么不好,一回京就招惹了云扶月,現在還在和暢公主新婚之夜跑去書房住,將新娘子一個人晾在床上,真虧他做的出來。
禮部尚書一甩袖子,語氣也冷了下來:“平王與公主一事定有所誤會,陛下,事已至此,不管平王殿下和公主是出于什么理由,臣覺得平王于情于理都該跟鎮北侯解釋清楚。”
沈翰飛頓了頓,若有深意:“平王,您怎么說?”
一個話題兜兜轉轉,最后又甩給了夜凌天。
實在不是禮部尚書不想管,而是這件事太過荒謬,令人聞所未聞。他不是當事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能指望于夜凌天給云扶月道個歉,先將這個咄咄逼人的女子給安撫住。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夜凌天突然冷笑一聲,目露怨毒與狠意:“云扶月,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你不知道么?”
云扶月被他逗笑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平王,你和公主的新房之事,本侯緣何會知道?”
夜凌天一陣氣急,只覺心口被濃厚的火氣堵得死死的:“云扶月!”
云扶月面不改色:“怎么,你說,本侯聽著呢。”
她越是這樣,夜凌天就越覺得她可恨。
分明是她給他下了藥,讓他在新婚之夜不能行夫妻之事,他還沒去找她算賬,云扶月倒是反咬一口,在第二天光明正大的上朝堂質問起他來了?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夜凌天沉著臉,遲遲沒有開口,唯獨一雙怨毒的眸子時時刻刻盯著云扶月,仿佛要在她身上挖出一個洞來。
云扶月渾然不覺似的,不屑的撇了夜凌天一眼,轉向皇帝:“到底發生了什么,陛下不如將平王的侍衛叫過來一問。事關兩國邦交,還請陛下不要以權謀私,偏袒平王。”
皇帝心里失笑,看著夜凌天失態的樣子,一擺手:“去,找平王的隨侍上來。”
身旁的太監立刻應聲就要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