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的反應,云扶月有一瞬間怔愣。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藝自剛緩緩收斂了自己的神情,復雜的盯著云扶月:“你父母的事……是有人告訴了你什么?”
縱使藝自剛努力收斂情緒,可云扶月還是從她眼底讀到了怒意。
她突然想到蓮瑩帶來的那封密信。
隱族少夫人之死與那個女人有關,可放心。
隱族少夫人……就是藝卷珠的母親。如果那個女人指的是楚兮,那么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云扶月深吸一口氣:“有人告訴我,我娘與隱族少夫人之死有關。”
“砰——”
藝自剛猛地一拳砸在地上,眼底布滿紅血絲:“誰說的?”
云扶月抿唇:“是太上皇的密信,我用一些手段將它攔了下來。”
面對怒氣噴薄的藝自剛,云扶月倒是不害怕他會對自己動手。畢竟今日她剛出手幫了隱族,隱族不會對她做什么。
“我娘真的害死了您夫人?”云扶月想不明白,“可是又如何牽扯到夜家……”
“別說了!”藝自剛突然起身,聲音急促,難以冷靜,“這些事本就不是你該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你還是回去吧。”
看樣子,他是一點也不想透露了。
云扶月瞇了瞇眼,看著不遠處的大漢,又掃了眼一臉頹唐的藝興業,心里隱隱抓住了什么。
房間內陷入了罕見的沉默。
就在藝自剛以為云扶月要放棄之時,輕靈的白衣少女卻忽然冷笑一聲。
“如果我是你,仇人之女在眼前,我會一劍殺了她,”云扶月的聲音很冷,也很刺耳,“自己的妻子被害死,你非但沒有勇氣為她復仇,竟然還心安理得的找了個替代品進門。你這樣的懦夫,根本不配做隱族族長的下一任接班人。”
隨著少女最后一個字落下,一道閃電驟然自天邊劈下。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徹天地。
大雨毫無預兆的傾盆而下。
云扶月就那么靜靜站著,看著藝自剛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滿臉漲紅,看著他濃郁到化不開的殺意噴薄而出,掌心凝結起云扶月難以抵擋的氣旋,一點點走進她。
再然后,他停在了她面前,咬牙切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云扶月仍然是笑:“怎么,我說到少族長的痛處了?”
她無視藝自剛的巨大威壓,遙遙的看向藝興業:“請你轉身,看看你的父親,看看他花白的頭發,還有他面對這個問題時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你傷口的樣子。”
云扶月又指向窗外:“你再看看你的女兒藝卷珠,你看到她今日失望的眼神了么?”
“她大概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自己的娘親死了,父親卻立刻領了一個新的女人進門,還生了個女兒,”云扶月嗤笑一聲,“本該屬于她的寵愛被一個庶女分去,本該屬于她娘的少夫人之位被一個第三者搶走。關于這一切的淵源,你向她解釋過么?”
藝自剛身子一震,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