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精心準備的琵琶女被南門羽毫不留情的攆了出去,很快有人將包間內的香爐與屏風撤換,一通折騰下來,原本散發著濃烈曖昧之氣的房間總算是正常了幾分。
有了這個小插曲,云扶月倒是對這個一向冷臉的將軍有了全新的認識。尤其是當她發現在面對她的調侃時候,南門羽耳根有些莫名的紅色之后。
云扶月悄悄附在夜凌淵耳邊,小聲笑道:“沒想到他也會不好意思。”
夜凌淵正看向窗外的人流,聞言警告的瞪了云扶月一眼:“他可是你兒子的老師。”
云扶月心頭一跳,正對上南門羽投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云扶月吐出一個字,剛要開口,窗外卻忽而響起巨大的喧嘩聲。
她愣了愣,嘴邊的話被吞了下去,與南門羽一同轉頭。
不遠處的街頭,一群黑衣人騎著馬飛速奔馳著,沿途所過一旁狼藉,不少攤位都被這般粗暴蠻橫的隊伍給沖散,地上鋪滿了散落的水果吃食等等。
那隊人馬卻好似沒看見,各個面色如常,目不斜視的在街道上飛馳著。
眨眼間,那些人已經快經過酒樓下方。
“如此粗魯高傲,很有可能是外來人。”云扶月邊看邊評價,瞇起眼睛,突然冷笑一聲,“果然是西京太子。”
在南門羽和夜凌淵詢問的目光下,云扶月指了指那伙人最中間的一人:“看到沒,那個一臉陰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東西,就是游寒錦。”
堂堂一國太子,到了云扶月口中怎么好似在形容山匪?
南門羽略一沉吟,點了點頭:“看他的容貌,卻是比幾年前成熟了不少,想必那一身蠱毒也掌握的爐火純青了。”
這話不假,游寒錦的身手是云扶月少數認同的人之一。
不過這位太子殿下的為人,云扶月實在是不敢恭維。
眼看著游寒錦一行人已經行至酒樓跟前,樓下的不少攤販急急忙忙的將攤子向后撤,當然也有少數幾個攤位較大的,來不及撤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伙人將自己辛辛苦苦攢來的家當給踩碎。
這樣囂張的行為,早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可看這群人來勢洶洶,又少有敢于上前阻攔的,畢竟誰也不想成為馬蹄下的亡魂。
云扶月靜靜的坐在窗邊,拐了一下夜凌淵:“你說,他這舉動夠不夠明兒早朝上參一筆的?”
男人笑笑:“你想找事就找,本王給你兜著。”
有這句話,云扶月放心了,不顧南門羽的目光,偏頭在夜凌淵臉頰上親了一口:“那先提前謝謝王爺了。”
男人喉結滾動了幾下,給了洋洋自得的云扶月一個警告的眼神。云扶月忙收起笑容,端坐好繼續看著窗外,一副正經模樣。
眼角的余光掃到二人的互動,南門羽臉色沉沉,突然有些后退今日和夜凌淵一起出來。
怎么看,他都顯得有些多余。
幾人互動的時間,西京的人馬已經到了酒樓正下方,透過半開的窗戶,包間的人能清楚的看到游寒錦的臉,以及他周遭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就是再愚鈍的人都能察覺到危險,更別提附近暗中觀察的有實力之人。
眾人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沒有主動制止西京人搗亂街道秩序的行為。
只是這樣的安靜在眼看著西京人的馬匹要踩在一個年過七旬,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身上之時,終于被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