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黑衣人臉色猛的一變:“放肆,你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他一甩手,空氣中無形的波動了幾下。
眼看西京人竟然真敢當街對云扶月出手,圍觀人群紛紛變了臉色,擔憂的看向女人。
反觀云扶月卻不緊不慢,悠然自在的按住夜凌淵的手,對著南門羽微微搖頭,就那么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看著那人。
下一秒,她單手一揮,空氣中徒然出現幾道黑煙,最后變成渣滓,隨風而散。
看到云扶月詭異的化解了他暗中所下的蟲卵,黑衣人眼底涌上震驚。
游寒錦臉更黑,陰沉的掃了眼身邊人,聲音冰冷:“本宮沒發話,誰讓你對她出手的?”
那人一愣:“殿下……”
“別再讓本宮看到你對她動手,你這個蠢貨。”游寒錦薄唇輕吐。
黑衣人心頭一緊,頓時不敢再開口。
幾句處理好手下人,游寒錦隱秘的舔舐著自己的唇角,非但沒有因為云扶月的挑釁而生氣,反倒眼底的興趣更濃。
遙遙的,他坐在馬上,俯視著眼前美麗的女子:“云小姐是要因為區區一個賤民,跟本宮對上么。在兩國邦交的前提下,這是不是有些不太明智……”
云扶月的笑容不變,聲音里帶了絲若有若無的壓迫:“敢問太子殿下對于賤民的定義是什么?”
游寒錦覺得云扶月的話有些好笑。
他看了眼女子身邊的夜凌淵,這個壓迫感十足的男人他是知道的,當朝攝政王,一個極為不好招惹的角色。
西京與夜王朝的西南部接壤,他曾經親自去邊境歷練過幾年,關于南門羽的兇名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既能掌控住攝政王的情緒,又與南門羽交好,想必云扶月自身的位置也不會太低。
可就是這樣尊貴的身份,竟然為了一個老得快死的平民當街對他西京的人馬出手,而后又開口問出這樣可笑的問題。
游寒錦眼角的余光看到街邊圍觀著的百姓們,不屑的嗤笑一聲:“所謂賤民,各位心里有數,云小姐又何必來問我?”
頓了頓,他補充道:“西京國力昌盛,矯勇好戰,你們陛下早就向本宮傳達了想要建交的意愿,以本宮的身份,今日就是再殺幾個賤民,你又能如何。”
聽得他這么囂張狂妄的言論,圍觀的百姓們眼底難免流露出憤怒。
但也無人敢說話。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游寒錦心里閃過一絲快意。
與中原這些世襲制的國家不同,西京人講究弱肉強食,誰能從諾大的人群中脫穎而出,誰就能掌握一切,就能被皇帝看中,從而一躍擺脫卑賤的身份,成為尊貴的皇子。
這些年來,他腳下踩著無數鮮血才一步步爬到這個位置。只有當真正走到高處,他才得以明白為何這個位置所有人拼了命的擠破頭都想要上來。
“看看那些百姓。”游寒錦不動聲色的開口,聲音用內里裹挾著,傳進云扶月的耳中,“你看到他們的表情了么?他們因為我的話而憤怒,恐懼,卻不得不得匍匐于本宮的腳下。”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狂熱:“只因為我是尊貴的西京太子,他們卻不過是卑賤的平民,他們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在云扶月驚訝的表情中,游寒錦用蠱惑的聲音,一點點纏向云扶月的心:“只要你跟我回西京,那……”
他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