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尖銳的語氣,以及眉宇間淡淡的厭惡令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位在安寧宮伺候較長時間的宮女試探著開口:“太妃娘娘,您不是最喜歡喝牛奶么?”
本是平常的對話,塌上的太妃卻好似被戳到了神經,語氣更加暴躁:“說了不要,以后誰再敢在哀家面前提起這種東西,就直接拖出去斬了,”
說完,太妃抬高了聲音:“你們聽不見么,還不把她拖下去。”
那宮女哪里會料到一向對身邊人和藹的太妃會突然變臉,僅僅因為一句話就要處死她,頓時嚇得小臉雪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太妃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太妃娘娘……”
太妃絲毫不理會她的求饒。
很快,這個宮女就被拖走,求饒的聲音逐漸遠去。
這時候,太妃才看到旁邊的和暢公主,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尷尬,對著她擺了擺手:“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先下去吧。”
和暢公主乖順的點了點頭,再三囑咐太妃注意休息之后,帶著宮女退出了重陽殿。
出了殿門,和暢公主抿了抿唇,臉色有些怪異。
想到太妃異常的舉止,她步子微頓,又回頭望了一眼安寧宮。
此時日頭正盛,諾大奢華的安寧宮的磚瓦在照耀下閃著微光。可當她的視線落在宮門時,心里不自覺的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漆黑的宮門佇立在臺階上,仿佛神話里的妖怪,張著血盆大口。
“太妃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和暢公主在心里嘀咕,“或許應該將此事告訴云姐姐……”
心里想著,她沒再多說,上了轎攆后既然閉上眼睛。
太監小心翼翼的抬著轎子,一路穿過幾條林蔭小道,最后進了落花小筑。
直到進了房間,外面的酷暑才被驅散些,屋內的冰塊散發著涼意,讓和暢公主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且不說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平王的監視下,就說太妃的身份,那可是攝政王的姨母,從平王的口中,她也得知,攝政王與太妃關系很好,如母子一般。
僅憑著她一天的猜測,還是太武斷了些。
或許她應當多觀察幾天……
和暢公主在房間里一呆就是一下午。
等到傍晚時分,夜凌天才回了院子。
推開房門,夜凌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邊看書的和暢公主。
而今她有了身孕,所以宮里有經驗的嬤嬤一早為她準備了寬松的衣裳,雖說還未顯懷,但一切都以皇嗣為主,和暢公主便也換上了。
此時落日的余暉灑在和暢公主雪白的小臉上,將她眉眼都染上了柔意,那件寬松的蠶絲雪衣愈發顯得她脖頸脆弱纖細,楚楚可憐。
尤其是,在看到夜凌天進來的時候,和暢公主眼底涌上了濃濃的依賴。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怎么還一直看書,”夜凌天心頭一動,幾步上前抽出和暢公主手里的書,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多休息,把咱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