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西京太子的宮宴,”云扶月抿了抿唇,“我必須要參與。”
在那場宴會上,太妃會按照商議好的,親自給云扶月和夜凌淵賜婚。
那樣的場景,云扶月不可能缺席。
更何況……
在陳安年坦然的目光中,云扶月緩緩搖頭:“此事我還要與他商議一番,最后才能做決定,所以恒河秘境……你先去吧。”
楚兮的事夜凌淵雖然不愿意多提,云扶月還是要告訴他,不管是將她從夜星晴手上奪回來,還是去恒河秘境找解藥,她都要和夜凌淵一起。
這是他們從前約定好的。
云扶月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堅定,唇角也泛起了笑意:“如果你一人對付不了赤兔火龍獸,那就在北玄城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我會去找你。”
處理完這里的事?
陳安年笑容不變:“也好,我最遲明晚出發,若是你改變主意,就到京城西邊的客棧找我。”
云扶月點頭,對著陳安年略一道謝,隨后轉身離開了原地。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陳安年的目光還是追隨著她。
末了,他灰色的衣袍無風自動,笑意一點點收斂,抬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有受了內傷的疼,也有因為女子靠近的悸動。
“一定要去參加明日的宴會,是為了和他的婚事吧?”陳安年嗤笑一聲,負手而立,“那就祝你好運。”
他喃喃自語,眼眸深處如黑夜般的深邃緩緩擴散而出。
與陳安年告別之后,云扶月徑直去了兒子練武的院落。
通過南門羽,云扶月得知夜凌淵和錢管家已經出京去了,具體是做什么,南門羽表示不清楚。
云扶月撇撇嘴,腦子里想著陳安年所說的話,漫無目的的在府里閑逛了幾圈,最后回了房間。
蘭芝已經將晚飯布置好,三菜一湯,并不奢華,云扶月一個人吃倒也夠了。
黑乎乎仍然站在自己的架子上,驕傲的挺著胸脯。
云扶月與他漆黑而豆大的眼睛對上,不禁無奈的笑了笑:“你說他今晚能不能回來?”
“嘎——”黑乎乎敷衍的叫了一聲。
“他為什么對我娘的事避而不談呢?”云扶月雙手托腮,不知是在問黑乎乎還是在問自己,“還有太上皇的事,皇帝不曾娶妻納妃的事,以及……隱族族長說過的,他在夜星晴手底下茍且偷生的事。”
云扶月一點點的盤算著。
另外,還要算上在北玄寒域,他與夏宏月,謝瑾瑤三人的故事。
這些事夜凌淵從未跟她提及太深,云扶月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
他不說,她也不會去問。云扶月一向認為兩人應該有各自的空間與各自的秘密。
白天陳安年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夜凌淵沒管你手上的傷么,他不知道會留疤么?
“是啊,他好像好久沒來我這過夜了。”云扶月用筷子戳著盤子里的青菜,發泄似的,“明天太妃就要宣布我與他的婚事了,可關于他的那些秘密,我好像還什么也不知道。”
從前她不知道,她也不會去在意。
可現在,她莫名有點不高興。
楚兮是她的親娘,別的事她可以避忌不談,但為什么連楚兮的事,她對著夜凌淵也要小心翼翼的問?
明明在當年隱族與鎮北侯府,太上皇一派的爭斗中,她云扶月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