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作為攝政王的女人,也是耀陽京城的鎮北侯,就是如同今日這般淡然的在云府的升遷宴上炸了人家的大門。
這樣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絕不是個花瓶。進京的半年來,她用自身的行動切實向眾人證明了自己的不好惹。
凡是惹過她的,到最后,都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我怎么感覺他們都在看我?”坐在席上,云扶月有感應似的轉頭,對著不遠處的一群大臣微微一笑。
接觸到她的笑容,不少人暗自打了個冷顫,連忙移開目光。
“有那么可怕么?”云扶月微微抿唇,覺得有些好笑,轉身看向夜凌淵,正經道,“你說,我有那么可怕么?”
夜凌淵輕輕一笑:“我想,相比于你,他們應當覺得本王更可怕些。”
兩人對視,云扶月竟然詭異的覺得他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
“咱們這樣,算不算狼狽為奸?”云扶月抿唇,掩蓋著眼底的幸災樂禍,“你都夠兇名在外的了,而今又要娶一個兇悍的媳婦……”
話說到一半,云扶月的聲音被殿外太監尖銳的聲音徒然打斷。
“太上皇到,瑾瑤公主到,平王殿下到,和暢公主到——”
門口的太監一口氣報出四個名字,高昂而尖銳的拉長了聲音。
隨后,幾道人影一前一后的進了大殿。殿內嘈雜的聲音一點點沉寂下來,眾人紛紛看向門口。
云扶月也收起笑容,瞇起眼睛打量著來人。
最先進殿的男人是一身華服,年過六旬卻依舊好似四十歲中年人的太上皇夜星晴。
在他身后,平王夜凌天牽著和暢公主的手,滿面春風的進了門。
最后進來的,才是夜星晴新收的義女,也是整個夜王朝唯一的一名公主謝瑾瑤。
日頭正盛,白光打在謝瑾瑤身上,使她原本就出眾的容顏更顯動人。
云扶月的視線在謝瑾瑤身上一掃而過,似笑非笑的停留在周遭那些世家公子們的臉上。
縱使謝瑾瑤容貌出眾,身份高貴,可這些公子們似乎對她沒什么興趣,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一觸即離,好似在避著什么洪水猛獸。
這樣的目光,謝瑾瑤也感受到了,當下臉色就難看起來。
“看來那日在御花園,她摔倒之后的事,是徹底印在了世家夫人眼里。”云扶月的笑容加深,壓低聲音。
“堂堂一個公主,尚未出閣,竟然滿身吻痕。縱使她身后牽扯的利益再大,謝瑾瑤也徹底被排除在世家公子選妻的名單之外了。”
聽著她細小的聲音,夜凌淵無奈的按住云扶月要去拿酒杯的手,轉而將一盤糕點端到她面前,聲音平淡無波:“不過一個跳梁小丑。”
作為臥底蟄伏在太平山莊數十年,又將皇甫翼等人引入山莊,最后還將林鴻志抓走,夜凌淵不可能容忍謝瑾瑤這么肆無忌憚的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
云扶月和夜凌淵都在等,等一個謝瑾瑤落單的機會。
一旦抓住謝瑾瑤,牽一發而動全身,將她身后的人物引出來后,這個女人也就失去了用處,可以宣告死亡了。
云扶月笑瞇瞇的捻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深深的看了謝瑾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