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業火,林鴻志精神一震,看向云扶月:“老大,業火有沒有夸我勇猛?”
云扶月覺得離譜。
為了讓業火不擺著冷臉,林鴻志就沖上去當英雄了?
他的理由還能更無語一些么?
云扶月下意識的想罵他蠢,轉而想到他的傷,語氣又軟了下來:“夸你了,她不但夸你厲害,還天天想著救你呢。”
林鴻志得意的笑出了聲。
這話其實倒也不假,以業火的性子,看不起林鴻志這咋咋呼呼的模樣再正常不過了。偏偏林鴻志舍身取義,以身救下她與臨風三人,就是再冷的心,再冰的人,也該為此動容了。
云扶月安靜的算著針灸發揮效用的時間,一邊起身,掌心含著內力,替林鴻志舒活著筋骨:“你好好的順從夜星晴,別死鴨子嘴硬跟人倔到底,回過頭來自己吃虧。”
到底是身子大不如前,林鴻志強撐著和云扶月說了幾句,此刻氣息又萎靡了下去。
云扶月知道他身子消耗的厲害,沒再讓林鴻志說話,幫他將傷口大致舒緩了一下,將痕跡掩蓋好,走到出口旁,微微一頓。
“你記住我的話,別逞強。”云扶月抿著唇,努力克制住想立刻帶他出去的沖動,“用不了多久,我會親自帶著業火來救你出去。你不是想看她不冷冰冰的樣子么,我讓她笑給你看。”
林鴻志半閉著眼睛,無奈的笑了笑:“老大,你這說的跟強迫良家女子賣笑一樣。”
他說了兩句,停頓了一會,感受著自體內傳來的無盡疲憊與酸痛,吐出最后幾個字:“老大,我等你來救我。”
話落,他的呼吸變得綿軟,氣息也萎靡下去。
很顯然,林鴻志再度陷入了無邊的昏迷中。
云扶月最后看了他一眼,壓著氣息大步離開了牢房。
一路出了祈年殿,云扶月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她將心里的各色情緒拋開,隨意找了個小書房鉆進去,給夜凌淵留了一封信。
她知道他不愿意提起楚兮的事,現在云扶月又與太妃有了正面沖突,她離開一陣子著實能讓彼此之間的火藥味消散一些。
他留下鎮守京城的形勢,她則用最快的速度取回能救楚兮的藥,這是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沒什么機會當面說,就只能在信里寫下了。”
云扶月吹干墨跡,將信疊好放入信封,出了門,隨后找到攝政王府安插在宮里的一個探子,將信交給他,“把這個送到攝政王府,天黑之前要送到,明白么?”
那探子是受過專業訓練,見云扶月神色鄭重,當下不敢磨蹭,把信封揣進懷里,火速退下傳信去了。
處理好這件事,云扶月才算是松了口氣,一路出了宮,朝著與陳安年約定好的地點而去。
安寧宮內,太妃被太醫院首孫益民攙扶著半躺在塌下。
因為頭疼病又犯,孫益民不敢自己做主,早早通知了一群人在殿內候著,給太妃把脈,商議病情。
王嬤嬤緊跟著二人進了殿,戰戰兢兢的看向首位上的太妃:“太妃娘娘……”
太妃揉著眉心,疲憊的看了她一眼:“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