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口,云扶月一身白裙,碎發散在耳邊,眉眼彎彎,笑著與陳安年打了招呼,而后離去。
房門被關上,能聽到女子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最后進了隔壁的房間。
周遭陷入了安靜之中。
陳安年維持著原有的姿勢,沒有動。
此時已經是深夜,窗外不時響起蟬鳴與蛙叫。
陳安年像是與昏暗的燈火融為一體,臉上的神情淡然到了極致,給人一種超然物外的空虛感。
過了半晌,他才勾起唇角,心情頗好的翻了個身,躺在床上。
“這顆心,總算是沒白要。”陳安年的手撫上心口,感受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一命換一命,當年的事,也算扯平了。”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云扶月早早的醒過來,坐在床上仔細的調理著自身的氣息,隨后下床推開了房門。
清晨的客棧大堂里飄著早飯的香氣,來來往往的行人三三兩兩落座在桌子旁吃著早飯,使得沉寂了一夜的地方充斥著煙火氣息。
云扶月站在二樓掃了眼一樓的情況,微微一笑,敲響了隔壁的房門:“陳公子,你起了么,我們得出去了”
今日按照兩人的計劃,是要在這城鎮里采辦一些進恒河秘境所必要的物資。
云扶月話落,房門內并沒有男人的回應聲。
云扶月愣了愣,又敲了一遍門:“陳公子?”
“你醒了?”陳安年的聲音自身后不遠處響起,他走過拐角,手里端著一個小托盤,有淡淡的香味自其中傳來。
“我起的早,見你還沒出來,先去樓下拿了些早點。”
他順著云扶月的身邊推開房門,大步走進,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笑了笑:“現在時間正好,飯還是熱的,坐下一起吃吧。”
不大的托盤里有兩小碗粥,以及一盤包子。
看包子的數量,應當是剛好夠她二人吃的。
云扶月也不跟他客氣,坐在男人對面,捧著粥喝了一口,濃郁的米香頓時在口中彌漫開來,小半碗粥入腹,云扶月的身子暖了許多。
一頓早飯在靜謐中結束。
吃完飯,兩人將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隨后將房門關閉,出了客棧。
此時日頭已經升了上來,晨光混合著初升的陽光灑在繁華的街道上,給來來往往的人群身上度了一層金光。
為了行動方便,云扶月只穿了身簡單的米白色衣褲,長發在腦后簡單的綁了個馬尾。
雖說是江湖人士的尋常裝扮,可一路上,云扶月素凈的小臉還是引了不少人的暗中觀看。
“我們先去藥房看看。”拐過一條街,云扶月抿著唇,沉吟了一會,開口道。
“此次進入恒河秘境還不知要耗多久,你的傷不能耽擱,我需要提前備好藥材,煉制成丹丸。”
身邊的男人愣了愣,隨后微微一笑:“那就多謝月兒了。”
“這也是為我自己著想。”云扶月十分誠實的回答,“你可是與步非址都能打成平手的人,讓你狀態好點,我就少些危險。”
她這副樣子反倒讓陳安年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