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云扶月和陳安年在林五娘的帶領下進入了小鎮北側的山谷。
這座山規模龐大,橫跨了方圓幾百里的地域,其中叢林茂密,樹木岑天,越往里走,路途就愈發崎嶇,坎坷陡峭,危險重重。
是以城鎮的大部分百姓都只在外圍人跡開發過的地方活動,很少有人敢繼續深入。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或單槍匹馬,或三兩組隊進入,妄圖去尋找深山的藥材或者寶貝,只不過這些人進去后,就再沒了音訊。
此時太陽初升,山間晨霧渺渺,叢林深處偶爾傳來鳥叫聲,氛圍倒是愜意安然。
陳安年一身灰衣,剛到肩的長發隨意懶散的披散著,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云扶月同樣穿著簡便的衣物,與林五娘并肩而行,不時低語幾句。
她在詢問林五娘關于她丈夫的容貌特征,以便在恒河秘境尋人。
三人的步子踩在林間的草坪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就這么走了將近三個時辰,一直到午后,最前方的男人才緩緩停下。
望著面前被白霧彌漫的山澗,陳安年吐出一口氣:“到了。”
云扶月步子一頓,順著男人的話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見前方的高山像是被一座巨斧硬生生的劈開一般,雄偉的山體詭異的自中間裂開兩半,露出了其中深不見底的縫隙。
這山的海拔并不高,可那縫隙中卻被濃郁粘稠的白霧狀空氣所彌漫,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就是這里了。”林五娘往后退了一步,望著那白霧,隱約露出幾分忌憚,“因為有白霧的阻擋,相公從不讓我靠近這里,這么多年來,每次進去,都是他一人。”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林五娘眼底滿是恐懼。
事實上,為了斷絕自家娘子冒然進谷的念想,林五娘的男人曾經當著她的面將一整頭牛牽進了霧里。
牛是最壯實的家畜之一,可進了霧中,不過幾次呼吸時間,那頭牛竟是生生的化成了一灘血水。
這樣的場景只看一次,就終身難忘。
“鎮北侯,還有這位公子,你們真的要進去?”
林五娘抓住云扶月的手腕,也顧不得尊卑了,委婉的勸道,“我相公說這里面危險重重,你們……”
“放心。”云扶月微微一笑,拍了拍林五娘的手背,“你相公有功夫在身都能進去,我與他的功夫可絲毫不差,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云扶月將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塞到她手中,囑咐道。
“一會兒你一個人出山,一定要注意,若是遇到危險,就把這瓶子打開,里面是我熬制的劇毒藥液,不管是人還是野獸只要沾上一點,就難逃一死。”
見云扶月去意已決,林五娘只能手下瓶子,點了點頭,按照來路往回走。
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云扶月才伸了個懶腰,視線落在那山澗之中,復又看向陳安年:“走吧?”
男人點了點頭。
兩人在山上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正準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