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劇毒雖然令人聞風喪膽,但凡事有利便有弊。毒雖然能對人造成傷害,前提是這毒一定要準確的進入人體。
作為獸類,往往因為龐大的身軀與超于人類的抵抗力而更加不怕毒素。
身材越是高大,那點微涼毒素進入體內所造成的傷害就越小。
更何況如今云扶月的下毒對象還是恒河秘境百花谷內的赤兔火龍獸。
赤兔火龍獸乃是遠古流傳下來的血脈之一,具體是不是免疫毒素的,誰也不能確定。
這個道理,云扶月明白,陳安年也明白。
因此在接住云扶月后,陳安年步子未停,半扶著云扶月飛快的朝著叢林茂密的地方潛行。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與赤兔火龍獸拉開距離。
在叢林中沒頭沒尾的潛行了將近一個時辰,云扶月才察覺身后那道一直追著的氣息開始減弱。
“那東西好像毒發了。”輕咳一聲,云扶月抹去唇角的血跡,示意陳安年停下,“我們或許可以回去看看。”
男人的步子聞聲而頓。
隨著兩人的停止,四周再度陷入了安靜中。
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不時傳來的蟲鳴鳥叫,不見了赤兔火龍獸在地行走的沉悶聲。
云扶月緊繃的身子隨著時間而緩緩放松下來,她長出一口氣,聲音沙啞。
“自從我拼死往那東西的體內注入了劇毒,直至現在,你有沒有發現他的速度明顯減慢了?”
若非如此,按照赤兔火龍獸的速度與兇狠,哪里會放任陳安年在叢林中連續奔走這么長的時間。
陳安年輕輕應了一聲,視線落在云扶月蒼白的小臉,以及毫無血色的唇上:“你這次行動太冒險了。”
最后關頭,陳安年如果不出現,云扶月必死無疑。
云扶月無奈的笑笑,再度將幾顆療傷藥吞入口中,感受著干枯的經脈內流淌出的絲絲暖流,松了口氣。
“我不拼一把,現在死的可就是咱倆了。”
“更何況,今日雖說沒有提前準備,也只是與赤兔火龍獸的初次交鋒。”云扶月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初次交手,就死里逃生的話……”
后面的話她沒明說,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若說初次與赤兔火龍獸交鋒,便完全沒有一敵之力,那后面從其體內取出陳安年所需要的玉經珠,怕更是沒什么希望了。
所以,即便面臨生命危險,云扶月也必須拼上一拼。
不過好在,她的豪賭似乎有了成效。
在確定赤兔火龍獸沒有再追上來后,云扶月與陳安年干脆在原地休整起來。這一次,倒的確如云扶月所料,沒有任何東西前來打擾她二人。
又過了一會,兩人的狀態稍稍回暖,也不敢磨蹭,一路順著來路輕輕往回摸。
一路從落腳點回到山谷中心,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除了偶爾的蟲鳴聲,竟連鳥叫都徹底消失了。
四周的環境愈發靜謐,就愈顯得詭異。
云扶月與陳安年對視一眼,放慢步子,緩緩從茂密的叢林向外移動……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