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山谷中,隨著陳安年話音的落下,氣氛略顯沉寂。
半人高的火焰不時發出燃燒的噼啪聲,盛夏的夜晚,百花山谷的氣溫較之外面還是有些炎熱的,只是這點臨近火堆的溫度,不會對習武的云扶月以及陳安年造成影響。
內力運轉間,云扶月將那絲熱意隔絕在外,然而鼻尖還是不免浮現幾許細汗。
很顯然,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他曾經消失過半年?”云扶月沉默了半晌,開口,“半年后,才坐上攝政王之位么……”
陳安年微微抬眼,透過火光打量著云扶月的神色,唇角的笑容不變。
“沒錯,在剛開始的幾年,夜凌淵的能力只能做到扶持現在的皇帝坐穩皇位,而他與皇帝體內還有太上皇所下的藥人之毒。這樣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沒空想其他的。”
半年后,夜凌淵與夜凌逸卻奇跡般的徹底斬斷了太上皇的控制,二人一個掌管了朝中的勢力,一個掌管了王朝的殺伐。
夜凌淵也是在那件事之后,徹底成為了如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攝政王。
云扶月抿了抿唇,輕輕一笑。
用五年時間掌握了能勉強與夜星晴抗衡的勢力,又用七年時間臥薪嘗膽,蟄伏發育,最后才在十九歲的年歲躍然紙上,驚煞旁人。
這樣的成績,這樣的能力,難怪他能坐穩攝政王之位。
而今年的夜凌淵方才二十五歲。
若是再給他五年呢?
只怕到時候,這夜王朝的勢力會被徹底的血洗,而一向兩派抗衡的朝堂,也會歸為一統一。
“他還真是……厲害。”
云扶月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得輕聲感嘆了一句,安靜的看著陳安年手里已經快熟透的烤雞。
“那你呢,如果夜王朝當今的平衡被打破,陳家會出手么?”
陳安年動作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的側頭。
正對上云扶月清明的眸光。
他旋即了然,眉頭微微挑了挑,無奈的笑笑:“你打算回去幫他?”
云扶月點頭。
陳安年的笑容更加無奈,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么多年,夜王朝正是因為內部的分裂,才一直不對外征戰。可饒是如此,夜王朝的國力也已經居于群國之首,若是真得讓其歸為一統,怕是會多生許多事端。”
“不過,左右與我陳家無關。”
陳安年的話鋒一轉,對著云扶月眨了眨眼,“再者說,有月兒在,皇帝想來也不會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少在這抬舉我了。”云扶月被陳安年的語氣逗笑,眉眼彎了起來。
“我也只是說說罷了,如果我娘真的在夜星晴手里,那么這份家仇,我不得不報,至于報仇之后的事,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當然,最重要的,云扶月覺得夜凌淵不是那種胡亂出兵的人。
這一點,從這些年南門羽并未對一些邊境微不足道的小國動手就可窺見一斑。